她很怵顧念之。
但心裡也有深深的不屑。
這是一種矛盾到病態的心情,她知道,但是沒辦法。
易馨妍笑了一下,往後靠坐在座椅上,懶洋洋地說:“為什麼要辯得過顧念之?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郭惠寧激動起來,坐直了身子,拳頭在桌上捶了一下,“你們不知道顧念之有多狡猾!連那些久負盛名的美國大律師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們如果隨隨便便找個人為我辯護,還不如我自己自辯算了!”
她也是帝都最有名的b大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雖然沒有做過庭辯律師,但比金婉儀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律師要強一些吧?
竇愛言翻了個白眼,說:“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控方根本沒有找顧念之做辯護律師,你擔什麼心啊?”
郭惠寧吃了一驚:“控方居然沒有找顧念之做他們的律師?!”
“嗯,因為控方認為你這個被告不夠份量,不需要讓顧念之大律師出庭對付你。”竇愛言有些刻薄地說道。
郭惠寧氣得幾乎倒仰。
易馨妍勾了勾唇角,解釋說:“金婉儀大律師不是一般的律師,她也曾經打贏過很多知名的官司,她的勝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郭惠寧冷笑一聲:“還有百分之一輸了的官司?是輸給誰了?”
金婉儀唯一輸過的人,只有顧念之。
易馨妍乾乾地笑了一聲,說:“這我沒調查過,不過勝率百分之九十九,在我看來,跟百分百差不多。關鍵是她對戰別的律師,從無敗績。”
郭惠寧這時卻抓住她語言中的破綻,說:“所以金婉儀跟顧念之對戰過?還輸了官司?是這個意思嗎?”
“呵呵,惠寧你太敏銳了。”易馨妍打個哈哈,繼續說:“我們今天來,是想先問問你有什麼要求。你知道的,打官司都是有輸有贏,雖然金婉儀大律師也很厲害,但我們也不確定她一定能打贏。”
竇愛言接著說:“不過打贏的機會還是很大的。據我所知,控方找的人,是內閣司法局的一名在職律師,這人沒怎麼在外面打過官司,金婉儀大律師也打贏他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樣啊……”郭惠寧鬆了一口氣,心想對方看不起她,也有看不起的好處。
不然真的派顧念之出馬,她可就懸了。
郭惠寧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兒,說:“我希望能跟你們請的大律師見一面,我要求做無罪辯護。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人利用的。當時凱文拿我擋槍,他們都是親眼看見的。”
易馨妍往前傾身,一隻胳膊放在面前的桌上,慢條斯理地說:“……可是宋錦寧那邊,有你給她發訊息和照片的證據,指控你跟凱文合作,為虎作倀,將她騙走。”
郭惠寧的臉漲得通紅,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我沒有!那張照片是顧念之!我只是發給宋錦寧,提醒她一下而已!我有什麼錯?!而且後來我就被人迷暈了,什麼都不知道。等再醒過來,已經在凱文手裡,被他當人質了!”
從這個角度說,郭惠寧確實有脫罪的可能。
只要金婉儀能證明郭惠寧並不知道凱文的計劃,也沒有跟他合謀,那她就是受害者,不是共犯。
哪門子的上級機構
易馨妍聚精會神的聽郭惠寧嘮嘮叨叨訴說她的“冤屈”,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那霍上將呢?他願不願意給你出庭作證?”
郭惠寧被噎了一下,幾乎卡殼了,驚訝地問“……霍……霍上將?”
“是啊!”竇愛言迫不及待了,“你不是都跟霍上將談婚論嫁了嗎?你現在這個狀態,他不能來幫你一把嗎?”
郭惠寧無地自容,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握著拳頭說“霍上將貴人事忙,怎麼會給我作證?那天他雖然親眼看著我被凱文挾持當人質,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反而說我是凱文的共犯!”
“啊?怎麼會這樣呢?”竇愛言誇張地叫了起來,其實她根本就知道這件事,當時的影片她都看見了,現在故意提出來,也只是為了讓郭惠寧難堪而已。
這個郭惠寧以為自己攀上了霍冠辰,一度連她都不放在眼裡!
這可真是報應了……
可易馨妍卻跟她想得不一樣。
她含笑看著郭惠寧,慢條斯理地說“其實,霍上將願不願意出庭幫你作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出庭作證,而且他不想被拖進這個案子裡來。”
竇愛言聽不懂了,“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