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霍紹恆和路遠已經在客廳門口聽了一會兒了。
見路近質問顧念之,霍紹恆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從褲兜裡拿出那個小試管和幾張發黃的紙張,遞給顧念之說:“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這是我在石原倍三房間裡找到的。”
比克格勃還難對付
霍紹恆站在她面前,手上拿著一支小試管和幾頁發黃的紙張,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一樣。
顧念之抬眸看去。
目光清澈如水,看上去平靜安寧,沒有一點情緒。
但是從霍紹恆的角度,才能看見她眼眸深處裡隱藏的關切和擔憂。
其實她藏得那麼深,如果不是這件事太突然,她來不及掩飾眼底的神情,就連霍紹恆也看不出她真正的心思。
視線從霍紹恆完美精緻的下頜漸漸滑落,來到霍紹恆伸出的手上。
就是這雙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手,曾經誤導過她……
顧念之突然有些走神。
也許她該問問霍紹恆是怎麼保養雙手的?
不過這也只是一閃念的事。
顧念之很快回過神,目光停留在霍紹恆手裡那兩樣東西上。
她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說:“這是什麼?”
“就是試管和實驗設計啊!”路近搶著說,好像要“戴罪立功”一樣急切,“試管裡面就是用我那個實驗設計做出來的成果。那幾張紙就是我當年的實驗設計。”
顧念之點點頭,垂眸在手機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問霍紹恆:“你在石原倍三的房間裡找到的?在他房間什麼地方?”
霍紹恆眼裡閃過一絲讚賞,淡淡地說:“……就在他切腹自盡的屍體旁邊。”
顧念之很快反應過來,“……就在旁邊?為什麼沒有沾上血跡?”
“因為石原倍三把切腹的時候血液流出來的方向估算得很準確。”路近在旁邊很學術性地補充道,“對於經常做動物實驗的人來說,每一刀割下去會產生什麼後果,血液會從哪個方向流出來,最後流到哪裡去,應該有充分的認識。”
顧念之:“……”
“這不是重點。”顧念之輕飄飄地說,默默忽視路近“求表揚”的眼神。
跟著霍紹恆走進來的路遠聽到這裡,忍不住輕笑一聲。
路近扭頭看見他,惱羞成怒地說:“路老大,你怎麼還不去做飯?!你已經偷懶不做早飯了,不會連午飯也不讓我們吃了吧?!”
路遠知道他在遷怒,也沒當回事,微笑著說:“我就是來做午飯的。”
他對顧念之點點頭,“念之,好好審審你父親,他天不怕地不怕,沒人能搞定他。”說著,轉身離開客廳,去廚房做飯了。
反正霍紹恆身上帶有監聽裝置,路遠能透過網路接上他的監聽裝置,聽見客廳裡的談話,所以他也不用一直待在這裡。
顧念之聽了路遠的話,斜睨了路近一眼。
路近坐得端端正正,低頭就是“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顧念之忍著笑,對著路遠的背影說:“謝謝路總,我中午想吃三鮮炒飯。”
路遠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走到廚房,將廚房半透明的玻璃拉門關上了。
“又皮了。”霍紹恆看了顧念之一眼,不動聲色地做了個口型。
顧念之並沒有看他,繼續看向自己的父親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