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跟秦瑤光多糾纏,直接跟霍紹恆回到何宅自己的套房。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
今天就是除夕。
再過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只要再等三個小時,何之初就會醒了。
顧念之也就能離開何家,回自己家過年了。
她悄悄給路近發了條簡訊:。
路近一看到簡訊,頓時大喜,連忙推著路遠說:“路老大你快去買菜!念之再過三個小時就回來了!”
路遠幾乎要不顧形象翻白眼了,“路大股東,現在是凌晨,我去哪裡買菜?”
說著,他走進廚房拉開冰箱,“今天就是除夕,我早就準備好了。等念之回來,就給她做大餐。”
路近見路遠不聲不響把過年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頓時心花怒放,笑著朝他豎起大拇指,“路老大不愧是老大!想的太周到了!”
確定顧念之今天肯定會回來,那麼霍紹恆也會回來。
路遠鬆了一口氣,看看時間,也睡不著了。
他索性就在廚房開始準備年夜飯。
這個年,會是他在這邊世界過得最有意義的一個年。
……
三個小時後,晨曦初露。
碎金子一樣的晨光從醫院大樓前四季常綠的冬青樹上灑落,歡快地跳躍著,反彈起來,往大樓的玻璃窗那邊照射過去。
真空病房裡還是一片黑暗。
何之初從沉睡中醒來,並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覺得自己輕得都快飄起來了。
踢爆
不過下一刻,他剛想動彈,一股向下的墜力猛地將他拉回現實。
所有的意識回到腦海裡,何之初徹底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眼前漆黑一片,臉上好像還帶著面罩。
氧氣從面罩裡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精神逐漸恢復了。
就在他慢慢甦醒的時候,真空病房的外面,已經換下病號服的謝清影正在跟何承堅說話。
“何上將,我想求您件事兒。”謝清影輕聲說道。
她還是穿著她那身剪裁合體的dior定製藕荷色羊絨連身裙,身材纖儂合度,舉止落落大方。
何承堅很欣賞謝清影的氣度,溫和地說:“不要叫何上將這麼生疏,我和你們家也算是世交,你稱我一聲’何伯父‘,我也是當得起的。”
謝清影倏然抬頭,驚喜地看著何承堅,重重點頭,“何伯父。”
“嗯,說吧,你有什麼事?”何承堅對謝清影明顯另眼相看了。
謝清影這麼聰明的人,當然感覺得到,可是她想要的,不是一個虛名,她想要的,是何之初的真心。
謝清影看了看周圍,聲音越發小了下去,“何伯父,我想您幫我個忙,不要把我……把我接受試驗和手術的事,說出來。”
她臉色微紅,還是很不好意思。
“哦?為什麼呢?”何承堅饒有興味地問道,偏頭看著謝清影羞怯的樣子。
“……我不想何少有心理負擔。”謝清影坦白地說,“我願意做試驗,是我自己的事,跟何少無關。”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之初因為這件事對你有感激之情?”何承堅笑呵呵地說,眼裡的意味晦澀不明。
謝清影更加臉紅了,但還是鼓起勇氣說:“既然何伯父這麼說了,我也不瞞您,我是很喜歡何少,但我希望他喜歡的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不要因為別的事情,把兩人的感情弄得太複雜了。”
她要的,是男女之間最純粹的愛慕之情。
不想有感激、感恩這種不屬於男女之情的東西夾在其中。
何承堅眯著眼睛笑了一下,將手裡的菸斗放到嘴裡吸了一口,說:“這可不好辦。我只能說,我不會主動跟我兒子說起這件事。但是你當時站出來說要做這個試驗,是在很多人面前。我可沒辦法,堵住這麼多人的嘴。”
謝清影想到當時的情況,也有些後悔。
她那個時候是太沖動了,當著那麼多的人面說出來。
她應該私下裡向何上將和顧念之毛遂自薦,這樣就更好隱瞞一些。
謝清影琢磨了一會兒,也坦然了,說:“那就算了,該怎樣就怎樣吧,我也不會因為何少知道了,就故意疏遠他。”
“這樣才對。”何承堅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情這種事,看準了就大膽去追,連別人的眼光都受不了,又何談得到自己喜歡的人的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