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酒店的入住率都不太高。
路近很容易就要到了房間。
拿著門卡上到自己的房間裡,路近先去洗手間,將自己的外貌稍微改變了一下。
其實也就是改了一下眉毛和鼻子的形狀,再戴上黑框眼鏡,就能跟他現在的樣子差別很大。
將自己偽裝好了之後,路近打通了石原倍三房間的內線電話。
石原倍三這個時候剛剛洗完澡,穿著和式浴衣從浴室裡出來,翹著腳坐在沙發上,正想給自己點一支雪茄抽一抽。
聽見酒店房間的內線電話響了,他看都沒看來電顯示,以為是大堂打來的,順手接過來說了句“hello”。
那邊的人很認真地用日語說:“是石原先生嗎?您有位朋友託我給您送件禮物過來。”
“朋友?哪個朋友?”石原倍三皺了皺眉頭,“他為什麼不直接聯絡我?”
“我也不知道。”路近的日語故意說得結結巴巴,“他的名字叫顧祥文。”
石原倍三的瞳孔倏然瞪大了,“誰?你剛才說誰?!”
“我說,他的名字叫顧祥文。這個人託我給你送件禮物。”
“他不是死了嗎?!八年前就死了!”石原倍三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是在騙我?!”
“對,他是死了,八年前就死了,這是他臨死前託付給我的。”路近的聲音慢了下來,“他說,如果您來華夏,就把這件東西交給您。如果不來就算了。”
顧祥文……死前給他留下的禮物?
石原倍三心裡怦怦直跳,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沸騰。
顧祥文啊……
那個不世出的天才,雖然比他小十幾歲,可是卻做出了他窮其一生也做不出的成就。
石原倍三一向敬重強者,可是顧祥文太年輕了,而且在實驗室跟他共事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這麼厲害,因此石原倍三無法對顧祥文有對強者的那種敬畏,但依然很佩服他。
“是……是什麼禮物?”石原倍三也結巴了。
那時候他們倆關係其實挺不錯的,顧祥文甚至把自己的本名告訴他了,所以他一聽“顧祥文”這個名字,就知道是那個化名去他們實驗室進修的物物理系學生。
路近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咧嘴一笑,“一支試管,和幾張實驗筆記。”
空曠安靜的房間裡,石原倍三聽得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他才壓抑住心頭的激動,低聲問:“試管?實驗筆記?是關於什麼的?為什麼要留給我?”
路近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知道,你下去問他。”
石原倍三的手緊緊抓著房間裡內線電話的聽筒,心裡天人交戰著。
到底要不要看看那個驚才絕豔的科學家,臨死之前留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哪怕只是一個玩笑,看看也無妨吧?
石原倍三想著,最終還是被顧祥文留下的試管和實驗筆記誘惑了。
可以說,在高能物理學界和生物基因工程學界,沒有人能夠抵抗這樣的誘惑。
他聽見自己對著電話聽筒說:“好,你把禮物交給我。”
又問:“你在哪裡?約個時間,我來找你。”
路近笑了一聲,“你三分鐘後出來,禮物就放在你門口。”
我知道你做了什麼
石原倍三愣了一下,“三分鐘?”
但是對方已經掛了電話,沒有人回答了。
這時石原倍三才下意識看了看電話座機上的來電顯示,可惜電話號碼已經看不見了。
他去按座機上的按鈕,想看看上一個打電話的號碼,結果顯示的居然是酒店房間的內線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