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把車開走之後,霍紹恆才閃身出來,上了自己的車。
和路近不同,霍紹恆車上的車牌早就換過了,因此不需要臨時抱佛腳。
從公寓小區的車道里出來,霍紹恆看見前面的馬路上空無一人,路近的車已經不知道開到哪裡去了。
不過他也不急,跟得太緊會被路近發現的。
作為資深情報人員,這種事根本就不算事。
他坐在車裡,拿出手機,給顧念之發了個訊息。
顧念之還沒入睡。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事,她雖然表面上裝得很平靜,其實內心就跟夏威夷火山似的,從海底噴湧而出,爆發得不亦樂乎。
她剛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
拿過來一看,是“戲王之王”發來的簡訊。
戲王之王:【你有你父親的手機定位嗎?】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回訊息道:【幹嘛?】
戲王之王:【把他現在的位置發給我。別驚動他。】
霍紹恆知道,路近不管對誰防範,都不會防範顧念之。
所以他的手機對於顧念之的手機來說,肯定是敞開的。
同樣,霍紹恆相信,顧念之的手機對路近來說也是敞開的。
顧念之心裡的不安開始嚴重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開啟了手機定位系統,找到路近的位置。
居然不是在她隔壁!
手機定位上顯示路近已經離開公寓小區,往高速路那邊開過去了。
顧念之大急,忙把路近的座標位置發給霍紹恆,著急地回訊息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深更半夜的,我爸爸這是要去哪裡?!】
霍紹恆飛快地回了一條語音訊息:【沒事,有我。】
他掛了電話,按照顧念之給他的路近的座標位置,一踩油門追了上去。
顧念之再也睡不著了,下了床,開啟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和霍紹恆保持緊密聯絡。
她不知道霍紹恆這時候方不方便接電話,只給他發訊息說:【我已經在網上了,有事隨時聯絡我。】
霍紹恆這時沒看手機,前面拐上高速公路,已經看見了路近的車。
這個時候,路上的車很少,但也不是完全空曠。
所以他夾在幾輛夜行車中,並沒有引起路近的注意。
事實上,路近這時的全部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他等會兒要做的事上。
他感受著自己的心跳,不用量就知道比平時起碼每分鐘要快25次。
血壓迅速升高,但是還沒到高血壓的臨界值。
而石原倍三的全部履歷也在路近腦海裡回想。
他剛才在顧念之的客廳裡騙了她。
他跟石原倍三確實同學過一段時間,而且是博士生同學。
但他那時候只是在石原倍三所在的實驗室裡臨時待過一陣子,他有自己的博士生導師,因為兩個導師不太和睦,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來這個實驗室進修,就用了一個純美國人名字的化名。
他不要學分,也不要學籍,只是當做實驗室的進修學生,因此管理沒有那麼嚴格。
光是看名字,別人根本查不到他跟石原倍三曾經是同學。
而且後來因為秦素問的猝死,他被何承堅通緝。
為了躲避何承堅,他在網上斷斷續續把自己以前的履歷都刪除了。
一般人能找到的有關他的訊息越來越少。
當然,如果跟他是熟人,還是知道的。
可在網上就沒有那麼多的痕跡了。
路近看了看手機,他已經查到石原倍三在帝都下榻的登喜路酒店。
春節聯歡晚會結束之後,石原倍三肯定要回酒店休息。
這個人的作息其實非常嚴格,而且不喜歡泡夜店,所以應該不會跟人出去嗨。
開著車來到登喜路酒店的停車場,路近拿著一張真的“假”身份證要了個房間。
這張身份證也是他為躲避何承堅的通緝,給自己造的幾個身份之一。
這些身份證在政府的身份證管理系統裡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因此是真身份證。
但是人是假的,所以是真的“假”身份證。
他查到石原倍三住的樓層,要了一個在石原倍三房間隔壁的一間套房。
此時正是春節,是華夏人一年到頭全家團聚的日子,很少有人這個時候在外面出差,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