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之初看上去更有親和感。
但是顧念之知道,這個人是真正的外熱內冷,他的眼裡可能除了他的軍部,就只有他的妻子和兒子。
這一次何承堅主動提出讓她做他的代理律師,顧念之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何上將。”顧念之彬彬有禮地向他頷首示意,“請問何少在哪裡?我想看一看他。”
何承堅停下腳步,淡定地說:“他剛剛從軍部總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回來,你要上去看他嗎?”
“做了全身檢查?查出是什麼問題了嗎?何少醒了嗎?”顧念之跟在何承堅後面往曲型樓梯走去。
“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何承堅的眉頭淡淡皺了起來,“可是他就是不醒,我很擔心。”
“沒有問題就好。”顧念之走上曲型樓梯,“那他有醫生照看他嗎?”
“有醫生每天按時來給他檢查身體,一般的照看是他的勤務兵。”
說話間,兩人來到何之初的臥室前,何承堅推開何之初臥室的門,“你進去看看他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突然暈過去了。”
顧念之走進何之初的臥室,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很快來到何之初的床前,見這裡已經被改裝成了一個多功能的病床。
何之初臉上蓋著呼吸機的氧氣罩,閉目躺在床上。
他的面板本來就白,現在更是白得像雪一樣。
薄唇輕抿,唇上淡淡的殷紅幾乎淡得看不見。
顧念之第一次發現,何之初的睫毛居然這麼濃黑細密,蓋在他白皙的眼臉邊上,猶如兩道驚心動魄的弧線。
他太安靜了,安靜得好像一點生氣都沒有。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顧念之的心狠狠沉了一下,一股鈍痛從心頭升起,她覺得鼻子發酸,眼眶澀澀的。
她忍不住走過去,輕輕喚道:“何少?何少?你聽得見我嗎?”
何之初沒有動,氧氣面罩裡的淺淺呼吸連頻率都沒變。
“怎麼會這樣?”在沒有看見何之初之前,顧念之沒怎麼擔心過,她還曾經想過是不是因為何之初守著手術室一天一夜,過度疲乏才暈倒的。
但是現在看見他的樣子,她才發現自己是想得太樂觀了。
“……從我去秦氏那個私立醫院把他接回來,他就是這個樣子。”何承堅走了過來,彎腰給何之初掖了掖被子,“……真是有些像他以前發病的樣子。”
十幾年前何之初發病的時候,顧念之還小,其實沒有親眼見過。
當然,就算她親眼見過了,現在也隨著她十二歲記憶的遺失而全都忘了。
“可是何少跟我說過,說他已經痊癒了。”顧念之下意識說道,用手攏攏低垂下來的頭髮,“我查過資料,在基因層面治癒的病,是不會復發的。如果有復發,那麼要麼是根本是沒治好,要麼就是得了別的病。”
何承堅點了點頭,“醫生也是這麼說,還說,如果他的生命體徵正常,就暫時不要管。他要睡,就讓他睡吧。”
顧念之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他只是睡著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何少就在那個病房待了一天一夜吧?怎麼就這個樣子了?”
也不像是勞累過度。
“他到底在裡面做什麼了?”
“什麼都沒做。”何承堅冷聲說道,“我看了那個病房的監控。那一晚,他們其實都很正常。”
何之初一直坐在角落的沙發裡,秦瑤光穿著一身外科醫生穿的淡綠色手術服坐在秦老爺子的病床前,而秦老爺子在氧氣罩裡睡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