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裡都不好,又蠢又醜又做作,我看了會吃不下飯。——噁心。”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裡閃著冷肅的光,涼薄的唇吐出一句句傷人的話。
謝清芬驚呆了,愣愣地看了何之初一會兒,才哇地一聲哭起來,爬起來就往外跑。
謝清影也驚呆了,半天回不過神。
何之初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孩子說這麼重的話?
謝清影臉色漸漸不好了,她將夜宵放到沙發前的咖啡桌上,認真地看著何之初說:“何少,你剛才說話太刻薄了。清芬還是個孩子……”
“……正因為她還是個孩子,所以更噁心。”何之初面如寒霜,“我說了再也不要這個人出現在我面前,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謝清影尷尬無比,也對何之初的態度很不滿意。
她定了定神,試圖跟何之初講道理:“何少,你這是怎麼了?清芬再怎麼過份,她也只是崇拜你仰慕你而已。你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何之初皺著眉頭看著謝清影,“念之小時候什麼樣子,你不會不記得吧?”
謝清影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怎麼了?”
“難道你看不出來你家小堂妹在刻意學念之小時候的樣子?”
謝清影還是坦然點頭,“是有點像,但她可沒學,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這樣。再說就算學了又怎麼樣?念之是你親妹妹,我家清芬跟你妹妹有相似的地方,說明我們有親戚的緣份啊。”
“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謝清影很是不解,“最多我讓她別學別人,做她自己就好了。”
何之初只覺得一陣氣悶,用手拉拉領口,說:“隨便你,但是不要我再說一遍,我不想看見你家這個小堂妹。以後我在的地方,不許她出現。”
有心有意
謝清影驚訝地抬眸,看了何之初一會兒,眼神黯然地點了點頭,“好,我會跟我五叔說的。”
她離開二樓的起居室,來到一樓客廳。
這裡依然燈光璀璨,音樂美妙,衣香鬢影,歡聲笑語。
一個傭人看見她下來了,忙說:“謝xiao jie,謝首相說讓您過去一趟,他們在門口的車裡。”
謝清影想到謝清芬剛才被何之初惡語相向趕出去了,心裡的感覺有些怪怪的。
她壓抑住自己不要多想,點了點頭,“我去看看。”
她披上黑色貂皮大衣走了出去,外面清冷的空氣讓她有些昏沉的頭腦冷靜下來。
謝清影定了定神,來到謝北辰的專車前面,彎腰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謝北辰皺著眉頭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清芬哭得快暈過去了,也不肯跟我說。”
謝清影露出一絲苦笑,心想十二歲的孩子,確實已經懂事了……
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也知道什麼該隱藏,什麼該表露,才不傷自己的面子,或者自尊。
她攏緊身上的貂皮大衣,微笑著說:“也沒什麼,就是清芬有些太急了,說的話讓何少不高興。”
謝北辰:“……”
想到何之初剛才對他的敲打,謝北辰的瞳仁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謝清影的身影擋住了從斜上方照下來的光,謝北辰的人坐在暗處,謝清影並沒有看清楚他神情的變化。
不過也許看清楚了,但是她不如以前在乎了。
“……清芬說了什麼話?”謝北辰勉強笑著,“她才多大,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怎麼會惹何少生氣呢?清影,你是何少未來的妻子,清芬是你孃家人,何少不給清芬面子……”
謝清影收起笑容,打斷謝北辰的話:“五叔,您別上綱上線。何少不給清芬面子,純粹是清芬自己不得體,跟謝家別的人無關。何少也不是因為厭惡一個人,就打壓整個家族那種不講理的人。”
謝北辰心更虛了,他訕笑著說:“清影真是不一樣了,這還沒結婚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謝清影心裡有氣,皺了皺眉頭,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謝北辰,淡淡地說:“五叔,對我來說,何少就是我愛的男人。我嫁給他,是因為我愛他。清芬是我堂妹,我會對她好,但她也應該懂禮貌。十二歲不小了,就算顧念之當年在何家長大,被何少和秦大律師寵得嬌縱任性,可也沒有像她這樣吃相難看。”
謝北辰的臉色不由更黑了。
他沒聽錯吧?
謝清影居然敲打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