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點了點頭,看著溫守憶的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懼,才滿意地點點頭,說:“……這是抗電擊實驗,情況良好,果然不愧是最接近‘完美基因’的人。”
他說“完美基因”的時候,用的是英語。
溫守憶聽明白了。
她疼得滿頭是汗,可又偏偏暈不過去,整個人頹廢了一大半,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虛弱地問:“你們要做什麼?我要見你們的上司!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路近面無表情,再次拿出那隻懷錶。
溫守憶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那隻懷錶,但眼角的餘光還是被那支懷錶有節奏的晃動吸引住了。
耳邊好像還傳來一個人的問話,她努力想聽清楚那人在說什麼,但是那人的聲音似乎時遠時近,每當她快聽清楚的時候,那聲音又遠離了。
她的思緒就像在曠野上追逐蝴蝶的孩子,隨著那隻美麗的蝴蝶漸漸飄遠了……
路近結束了低頻度的吟唱,對著藍芽耳麥的話筒說了一句:“行了,她進入了深層次的催眠,你們可以進來了。”
路遠這才把自己的耳塞取出來,不然他也要被催眠了。
霍紹恆先推門進來了。
顧念之見他們倆都進去了,才鼓起勇氣,跟在他們後面走了進去。
病房裡,溫守憶坐在病床上,像是陷入了深思,眼睛沒有焦距。
顧念之站在霍紹恆身邊,感慨地說:“山口洋子、山口愛子,果然真的是她。”
雖然他們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邏輯鏈指向了溫守憶,而且剛才她也親口承認了。
只可惜這樣的內容,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的。
路近臉色很不好看,往旁邊讓了一步,說:“你們誰來問?我在旁邊觀察她的狀況。”
路遠看了看霍紹恆和顧念之,說:“你們問吧,我們不太瞭解她。”
他們對溫守憶的瞭解,確實是從顧念之被擄劫回來之後才開始的。
之前都沒有注意過她,她在路遠路近的認知裡,一直是一個丫鬟一樣的人,跟在何之初身邊鞍前馬後的照顧他。
霍紹恆看了顧念之一眼,抬手說:“你先問吧。”
顧念之點了點頭,不客氣地站到最中間,看著溫守憶被電擊得發紅的面容,握著拳頭問:“你為什麼要裝成山口洋子,借住馮家人的手來害顧念之?她有哪裡得罪你了?”
那個時候,溫守憶才剛剛跟著何之初來到這邊世界,跟顧念之一點交集都沒有。
顧念之雖然有猜測,但還沒有證實過。
她想知道,溫守憶對她的仇恨,為什麼從那麼早就開始了?
“顧念之該死,她佔了我的位置。”溫守憶平靜地說,“她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念之扯了扯一邊的嘴角,“好像是你佔了顧念之的位置,你把話說反了吧?”
溫守憶一時沒有說話,好像在思考,然後說:“不是,她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我是秦瑤光的親生女兒,跟何少訂婚的人應該是我。顧念之是鳩佔鵲巢。”
溫守憶現在說的話,都是她心底最真實的反應。
所以在她心裡,她實實在在認為顧念之是擋了她的路。
所以她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人擋當然就殺人了。
跟顧念之推測的差不多,她看著溫守憶,又問:“那你追殺顧念之、陷害顧念之的那些事,秦瑤光知道嗎?”
溫守憶突然咕地笑了一下,說:“秦瑤光當然知道,她不僅知道,而且還出全力幫助我追殺顧念之。我從那個時候就覺得,秦瑤光對我太好了,好到我不知道怎麼報答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