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媽秦瑤光是怎麼想的,居然一力撮合顧念之跟何之初訂婚,不管自己這個親生女兒……
就在溫守憶一時自怨自艾,一時嬌羞甜蜜,一時恐懼張惶的時候,顧念之已經來到隔壁房間裡,透過單向透明的大玻璃牆觀察溫守憶的情況。
“……她這個樣子,好像已經精神分裂了。”顧念之憂心忡忡起來,“法律對精神病人可是網開一面的。”
本來還想把溫守憶送上法庭,讓她接受應有的懲罰。
可是她萬一要是受不了這麼多刺激,真的得了精神病呢?
如果真是那樣,顧念之覺得自己要吐血了。
霍紹恆抱著雙臂站在她旁邊,若有所思地說:“她這種情況,不管是不是精神分裂,都不能上法庭。”
路近也在旁邊揹著手冷笑說:“……她的基因這麼‘完美’,當然要發揮最大效用。你們等著,我去給她催眠,看看還能問出多少內容。”
“我們一起過去吧。”顧念之建議道,“等她被完全催眠了,不認人了再過去。”
最真實的反應
溫守憶一個人坐在病房裡,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她沒有下床,因為她的兩條腿被人用細鐵鏈固定了,根本跑不了。
而且她也沒想過要跑。
落在蘇聯克格勃手裡,她能跑得出去?
還不如跟他們好好談判,爭取更大利益。
溫守憶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她耐心地在病房裡等著。
這滿屋的俄語標識,她一個字都看不懂,也就不費心去仔細研究了。
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溫守憶抬頭看去,見是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醫師帽的人走進來。
他的個子瘦瘦高高,是典型的斯拉夫人的長相,深凹的眼眶,褐色捲曲的頭髮,灰色的眼睛,但是瞳仁有些非常淺的苔蘚綠。
溫守憶只看了一眼就確定這個就是蘇聯人。
她朝著他笑了一下,用英語說:“hi,ouldyouhaveseveralutes?「你好,我們能談談嗎?」”
那人卻面無表情地說了一串俄語。
溫守憶:“……”
那人接著拿出一隻古舊的懷錶,朝溫守憶晃了一下。
溫守憶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個“典型的斯拉夫白種人”,就是路近假扮的。
他拿出懷錶,很快催眠了溫守憶。
然後在她病床前坐了下來,開始問話:“你叫什麼名字?”
溫守憶臉上的神情很正常,沒有一般人被催眠時候的呆滯感。
她緩緩地說:“……溫守憶。”
“你曾經用過山口洋子、山口愛子這兩個名字嗎?”
這是路近最關心的問題。
溫守憶正常點頭,“用過。”
路近的怒氣噌地一下蹦到最高點,毫不猶豫拿起病床旁邊的電極感應器,往溫守憶的十個手指上摁上去,然後開動電源開關,逐漸加大電壓力度。
溫守憶開始沒什麼表情,但是慢慢地,像是有一把刀在她體內的神經系統遊走,摧枯拉朽一般,將她全身的神經元幾乎颳去一層外膜。
這種痛,是最直接作用在神經系統的痛,比任何痛都要來得迅猛而激烈。
溫守憶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整張臉變得紅通通的,像是在熱帶海邊的沙灘上曬了一整天,連皮都曬傷了的那種紅。
她的五官極度扭曲,張著嘴,看得見舌頭在口腔裡快速抖動,空氣透過聲帶發出震顫,那音訊高得幾乎衝破屋頂。
顧念之剛剛推門進來,就被這刺耳的尖叫聲嚇得連忙退了出去。
緊緊關上門,那股刺耳的聲音才聽不見了。
霍紹恆和路遠隨後走來,也聽見了溫守憶的尖叫。
霍紹恆擔心地問:“這樣烈度的痛,會不會讓她清醒?讓催眠失敗?”
路遠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推開門,先走了進去,一邊說:“就是要讓她時而清醒,時而遺忘,才能更好的重塑她的記憶。”
霍紹恆:“……”
路遠也是穿著一身白色醫生袍,戴著白色醫師帽,臉上也是裝成斯拉夫人的樣子。
他來到路近身邊,用俄語問他說:“夠了吧?她現在清醒了?”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