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顧念之還是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拿過溫牛奶抱在手裡喝了一會兒。
牛奶有鎮靜的作用,顧念之喝完牛奶,情緒終於平復下來了。
她手裡撥弄著乳白色的牛奶瓶,低垂著眼眸,說:“……何少,你就沒有考慮我嗎?”
何之初:“……”
“……我可是給你做過伽馬刀手術。事實上,那一次手術證明,我比秦瑤光還要厲害。”顧念之大言不慚地說。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再一次抬起頭,聚精會神地看著何之初,“你父親的腦外科手術,也是要用伽馬刀最合適,為什麼不讓我來做?”
何之初皺著眉頭說:“念之,不是我不信你。如果是我自己生病,我會毫不猶豫讓你給我做手術。哪怕是死在你手裡,我也不會有絲毫退縮。”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是我父親。他不僅是我父親,也是軍部的上將。他的手術方案,不僅要我同意,也要軍部最高委員會的常務委員們同意。——你覺得,那些常務委員會相信你的話嗎?”
顧念之:“……”
媽蛋,何少真是越來越難忽悠了……
顧念之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眼睫跟兩排小扇子一樣,何之初移開視線,看向別處說:“我當然想給我父親最好的醫生,可是我也不能太主觀了。”
顧念之委屈道:“你就是不信我……”
“我信你,可是光是我信你,是不夠的。”何之初意味深長地說,“我們還要說服軍部最高委員會的那些常務委員。你打算親自去說嗎?”
何之初看了看手錶,“今天上午十點開始手術,如果你想去說服他們,你還有三個小時。”
顧念之:“……”
她怎麼這個時候去說服那些軍部大佬?
她又拿什麼去說服?
她是想幫何承堅,但絕對沒想過要用自己父親的安危換取何承堅的手術成功。
其實就算她父親不出面,何承堅的手術也未必不能成功。
畢竟華夏帝國的軍部醫院還是有一些能幹的醫生,除了秦瑤光,還有很多別的腦外科專家。
顧念之垂頭喪氣地說:“那好吧,算我多嘴。”
她站了起來,“何少你好好休息,你父親今天的手術,估計時間不會短,你養好精神才能去照顧你父親。”
何之初點了點頭,“好,我先送你回去。今天確實比較忙,你的事,等我父親今天做完手術,我再想辦法。”
“何少你別急,我暫時不想驗了。”顧念之乾脆利落地說,“這不重要,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之初挑了挑眉,“你不急?你不急這麼早跑來找我?”
顧念之瞪著何之初:“何少,打人不打臉!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何之初勾了勾唇角,湊到她面前,說:“那你打回我,我絕對不還手。”
說著閉上眼睛,等著顧念之打他的臉。
顧念之還從來沒見過何之初這麼憊懶過,又是生氣,又是好笑,推了他一把,說:“行了行了,知道何大律師你厲害,以前是臧拙了是吧?我說不過你!”
“能讓顧大律師在口舌之爭中甘拜下風,我看我的口才又精進了。”何之初調侃說道,恢復了以往的犀利和幽默。
顧念之也很享受跟何之初這樣的相處方式,她跟何之初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到了大宅門口。
何之初摸了摸她的頭,“回去別七想八想,我現在比較忙,但你的事,我肯定是放在心上的。等手頭上的事忙完了,我就給你想辦法。”
“何少,真的不用了。”顧念之忙搖頭,“我不急,我已經改變主意了。——不驗dna,我還是有辦法揭穿秦瑤光的真面目!”
何之初心裡一動,“……你說什麼?”
“我說,就算不驗dna,我也能揭穿秦瑤光的真面目!”顧念之握了握拳,“還有秦霸業,這倆都不是什麼好鳥!”
何之初腦海裡倏然有個主意一晃而過。
他站在那裡,手還放在顧念之頭上,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了過來。
“念之,你來了?”
顧念之回頭,見謝清影從車裡下來,笑容滿面向她走過來。
顧念之忙將何之初的手推開,往旁邊離開一步,笑著對謝清影點點頭,“謝表姐早。”
“沒你早。”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