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路近打來的電話。
顧念之心裡一動,對何之初和霍紹恆做了個手勢,一個人走到窗邊,劃開手機接通了電話。
“……能問您一個問題嗎?”顧念之在外面的時候非常謹慎,很少直接叫路近“爸爸”,就怕被人聽見,引起不好的聯想。
何之初就在這裡,她更不能露了馬腳。
路近點了點頭,“你說。”
“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病毒、細菌或者基因武器,只針對一個人起作用?”
路近沒想到顧念之問的是這個,愕然半晌,說:“你以為病毒、細菌和基因武器是什麼?可以瞄準的子彈嗎?——不,目前來說,絕對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顧念之疑惑地問,“您不是說,如果在基因裡做手腳……”
“那是在基因裡做手腳,那不是基因武器!這是兩個概念。”路近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就好比一個有針對性的下毒,一個是拿槍無差別掃射,完全不同。”
“目前最先進的病毒武器,其實就是基因武器,但也只能針對某一個特定種族的基因進行攻擊。”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人和動物之間的基因差別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大。”
“人和人之間的基因差別就更小了。”
“所以那些基因武器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將自己毀滅的利器,沒有人那麼腦殘的。”
顧念之:“……”
見顧念之不說話了,路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念之,你真的認定是秦瑤光謀殺素問?”
“絕對是。”顧念之其實覺得自己不僅在胡攪蠻纏,而且是她的執念了。
她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是先設定自己的論點,然後從論點出發找論據,妥妥的本末倒置。
真正法庭上的邏輯推理,辯護律師如果這樣做,很容易被對方擊潰的。
因為這樣找出來的論據,可能並不能直接指向唯一的論點,漏洞很多。
只有先有論據,然後從論據順理成章推理到唯一可能的論點,才是無懈可擊的庭辯。
她回過神,不服輸的說:“我其實是有證據的,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那個玩偶娃娃嗎?當然我先已經不喜歡了,因為那個玩偶娃娃像誰不好,居然像溫守憶,像秦瑤光孃家那些姑娘的長相。”
她撇了撇嘴,有些嫌棄地看著自己手上的玩偶娃娃。
腦殘蘿莉期的時候,她的品味為什麼這麼差?真是恨不得自插雙目!
路近的臉色陡然變了,“……為什麼說玩偶娃娃是證據?你發現什麼了?!”
顧念之頓時聽出來路近的語氣不對勁了。
她眼前一亮,“您也知道那個玩偶娃娃有問題?!”
“沒問題!”路近突然粗暴起來,斬釘截鐵地吼道:“那個玩偶娃娃沒有問題!因為那個玩偶娃娃本來是我親手做給你的!”
但是在外人眼裡,是秦瑤光這個做母親的送給嬰兒時期的顧念之的。
路近那時候沒有辯解,也不想辯解。
是秦瑤光給顧念之的更好,免得以後等顧念之長大了,他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一個玩偶娃娃。
他不愛你
顧念之驚得手機都快掉到地上了。
她顫抖著換了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扶在窗欞上,壓低聲音說:“您確定?真的是您做的?!不會已經被掉包了?”
“我做的東西我自己不知道?能掉我的包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生出來。”路近不屑地說,腦子裡也在緊張思考著,如何轉移顧念之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