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高度緊張,既要套萊因茨的話,又要防備自己說錯話。
箇中滋味,真是隻有嘗過的人才知道。
顧念之想到霍紹恆,這種經歷,對他們來說就是日常吧?
深吸兩口氣,顧念之終於把萊因茨給她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個小小的紙團,躺在她嫩白的掌心裡。
顧念之盯著小紙團看了一會兒,才將它平整開來。
小紙團上用藍墨水龍飛鳳舞地寫著兩首詩,有股時光遠去的懷舊味道。
顧念之的眼神閃了閃。
第一首詩:“a little girl needs daddy,
for any,any thgs:
……
like givg her the love,
that is her sea and air,
divg deep or arg high,
she
ll always fd hi there。”
{翻譯:一個小女孩需要爸爸,
因為他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
比如給她滿滿的愛,
那是她的海洋和空氣。
所以只要潛入深海或者飛入高空,
她會發現他就在那裡……”}
第二首隻有一句。
“only-let-this-one-tear-drop,glisten-pure-upon-the-cheek-of-ti。”
{翻譯:愛情謝幕的時候,眼淚在永恆的面頰上閃耀。}
第一首詩是西方耳熟能詳的一首讚美父愛的詩,由nichos gordon創作。
第二首詩看上去很眼熟,但顧念之一時想不起來第二首是誰的詩。
她皺了皺眉頭,快速走到自己的電腦前,開啟電腦,將這句話輸入到谷歌的搜尋欄。
一按回車,搜尋結果立刻就出來了。
原來第二首詩是印度詩人泰戈爾寫給泰姬陵的一首著名詩歌中的最後一句。
萊因茨怎麼會給她這種東西?
顧念之高高挑起了一雙秀美的長眉。
她不是文藝小資女,對電腦和法律的興趣比對詩歌的興趣大得多。
萊因茨是不是弄錯了?
顧念之忍不住拿起手機,給萊因茨撥了過去。
萊因茨這時剛剛踏入自己所住的五星級酒店的大堂。
看見是顧念之的來電,他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cere,我剛離開,你就開始想我了嗎?”萊因茨笑著打趣。
顧念之:“……好好說話,你這樣突然文藝我很害怕。”
萊因茨:“……”
顧念之等了一會兒,才又說:“你什麼意思啊?你知道我不喜歡詩歌。”
“是嗎?”萊因茨的聲音淡了下去,“太可惜了,我很喜歡。——好了,很晚了,我要掛了。寶貝兒晚安。”
他毫不猶豫掛了電話,神色堅韌執拗。
……
顧念之切了一聲,收拾了飯桌,又去洗了個澡,收拾得乾乾淨淨,才到床上躺著,繼續看著那張紙條。
她輕聲把第一首詩讀了一遍,還是不得要領。
如果這就是跟她父親有關的資訊,未免也太兒戲了。
顧念之抿了抿唇,拿起手機把這紙條掃描進去,然後發給霍紹恆,附帶一條資訊。
“……萊因茨給我的,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跟她不熟
霍紹恆恰好正在中央控制室進行最後的查詢。
自從發現那四行智慧程式語言之後,霍紹恆對整個中央控制系統的程式都有了戒心,下決心要整體盤查一遍。
前前後後幾乎用了快一個月的時間,才把主體程式都清查過了,沒有受到智慧程式語言的干擾和侵襲。
他聽見手機鈴聲響起,拿過來一看,是顧念之給他發條簡訊,然後收到了顧念之發來的掃描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