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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光著身子,背後長著翅膀的小男孩。
霍紹恆輕輕敲了敲半人高的鐵門。
那老婦人扭頭看見他們,也許是因為都是華裔,她很溫和地問:“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霍紹恆直接拿出一張以前拍下來的何之初的照片,說:“我們想找這個人,請問您認識他嗎?”
“你們要找誰?”老婦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視線移到霍紹恆手裡的照片上,突然頓住了。
渾濁的眼裡突然湧出淚水,她從霍紹恆手裡接過照片,戰戰兢兢地又哭又笑:“這是我的小少爺,我的小阿初……你們怎麼有他的照片?”
“我們是他的朋友。”霍紹恆耐心地說,“但是他突然失蹤了,所以我們在找他。”
“失蹤了?”那老婦人皺了皺眉頭,“怎麼叫失蹤了?”
“就是他突然說要離開,不回來了,就再也聯絡不到他。我們擔心他出事了,所以來他老家看一看。”
他們說著話,一個護士打扮的女子從大宅裡走出來,對那老婦人說:“叔祖母,您累不累?要不要進去休息?”
“叔祖母?”霍紹恆挑了挑眉,“請問您是何之初的叔祖母?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個叔祖母?”
鎮上的人不是都說是保姆?
怎麼變成是叔祖母了?
那老婦人用手抹著淚,對護士擺了擺手,“我不累,你先回去吧。”
護士點點頭,對霍紹恆他們禮貌地打了招呼,才收拾藥箱走了。
她走了之後,那老婦人站了起來,說:“你們說得對,我不是何之初的叔祖母,其實我是他的保姆。”
“那怎麼……”
“那怎麼那些人說我是叔祖母?”這老婦人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她摩挲著霍紹恆給她的那張何之初的照片,說:“跟我來。”
她像是藏了很多心事,要跟人訴說。
帶著霍紹恆他們再次來到剛才他們離去的墓地,老婦人指著一個比較小的墓碑,說:“我不知道你們要找的這個何之初是誰,我只知道我的小少爺,我的阿初,十三年前就死了。他就死在我懷裡。”
“什麼?!”陰世雄和趙良澤齊聲叫了起來。
一陣風從高山之巔吹了過來,墓地裡寒風陣陣。
大家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前幾天還在霍紹恆的辦公室裡爭執過的何之初,現在聽這個老婦人說,他十三年前就死了?!
那麼那個兩年前出現在顧念之身邊的何之初,到底是誰?
“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前幾天還見過他。”霍紹恆見這老婦人一把年紀了,也不是很相信她的記憶,萬一得了老年痴呆呢?
“是啊是啊,我給您看他的影片,就是前幾天拍的,還大發脾氣呢!”趙良澤說著,把下載到手機上的那段錄有何之初的監控片段給這老婦人看。
老婦人只看了一眼,就裹緊身上繡著火烈鳥的披肩,淡淡地說:“我知道有這個人,我還去找過他。”
霍紹恆不動聲色,“是嗎?請問您這些年都在哪裡生活?難道沒有跟他在一起嗎?”
“沒有。”老婦人搖了搖頭,疲倦地說:“我們離開這裡,是想求醫,但還沒找到人,何先生就去世了,後來小少爺也死了,我沒錢,沒法把他們送回來安葬。我就一直在外面打工,想攢到足夠的錢,送他們的靈柩回華夏。直到去年,我在電視裡看到一個人,跟我的小少爺長得一模一樣,也叫何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