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說完,看向霍紹恆,“霍少,何教授他們十三年前離開這裡,七年前發了大財衣錦還鄉,所以他們用了六年時間,就成了南美地下教父。”
霍紹恆眉頭微蹙,用手頂著下頜,淡淡地說:“十三年前離開這裡的那家人,據說是三個人,何先生,何先生的兒子,還有一個保姆,是從小把他帶到大的。”
他抬頭看向窗外,“何之初的父親在哪裡?他的這個保姆,又在哪裡?”
陰世雄納悶,“您就這麼確定,那個從這裡搬走的何家,就是何教授他們家?”
“除了他們家,還有誰家?”趙良澤反問道,“別的何家人都病死了,只有搬出去的那家人活了下來,而且他們還回來修墓地了。這可不假。鎮上的人都說全南美的地下教父,是他們烏尤尼鎮人。”
陰世雄和趙良澤互相爭論,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霍紹恆一人敲了他們一下,說:“別爭了,情況調查的差不多了,明天去墓地看看。”
……
第二天一大早,小崔帶著他們去了烏尤尼鎮的墓地群。
墓地群中間一條潔白的鹽徑小路,將整個墓地一分為二。
小路左面是這裡最好的一塊地方,背山面湖,七八個雪白的墓碑靜靜地矗立在藍天之下,群山之巔。
高原的風從遠處吹來,帶著呼呼的風聲,就像亡靈的嗚咽。
右面的墓碑更多更密集,但是大小參差不齊,歪歪倒倒,完全不能跟左面墓地群七八個墓碑相比。
一個穿著豔麗高原衣裙,蒙著頭巾的老婦人立在一個墓碑前掩面哭泣。
小崔指著左面的墓地,低聲說:“……這裡就是何家的墓地,七年前何教授家派人回鄉祭祖,在這裡重新修葺墓地。”
“難怪這裡的墓地這麼新。”陰世雄悄聲說道,雙手合什在墓前拜了拜。
那個老婦人面前的墓碑更新,就好像是剛剛立在這裡的一樣。
因為這裡的人都不懂華語,因此當霍紹恆他們用華語說話的時候,沒有壓低聲音。
那在墓碑前掩面哭泣的老人聽見了,頓了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霍紹恆心裡一動。
這幾天他們幾乎走遍了整個小鎮,並沒有見過這個老婦人。
這老婦人明顯是華裔長相。
霍紹恆有意用華語問好:“您好,請問您也是遊客嗎?”
那老婦人兩手在裙子上抹了抹,搖搖頭,有些生硬地說:“不是。”說完就離開墓地,往小鎮上去了。
霍紹恆看著她的背影,對小崔使了個眼色。
小崔會意,裝作看風景,一邊跟了上去。
霍紹恆和陰世雄、趙良澤又在墓地裡徘徊了一陣子,把每個墓碑都拍了照,打算拿回去研究。
小崔跟上去沒多久折返回來了。
他氣喘吁吁地跟霍紹恆激動地說:“霍少!這老人是昨天剛剛回到小鎮的,您猜她是誰?”
霍紹恆心念電轉,脫口而出,“何之初的保姆?”
小崔:“!!!”
“霍少您真厲害!”他朝霍紹恆豎起大拇指。
霍紹恆的心激動地跳了起來,“她怎麼回來的?從哪裡回來的?”
小崔帶著他們邊走邊說:“我剛剛問了這個老人的鄰居,他們說,昨天有一輛豪車將她送回來的,還有一輛卡車帶了兩口棺材,剛剛落葬。對方對她很恭敬,讓她住在何家最好的屋子裡,還有醫生和護士專門來給她檢查身體。”
“是何教授安排的?”陰世雄悄聲問道。
“不是。”小崔搖搖頭,“我問了,送她回來的人,就是哥倫比亞那個本土大家族,也就是何家將所有家產勢力轉讓的那個大家族。”
霍紹恆腳步一頓,心裡頓時有股不好的聯想。
他原本以為,在這裡能夠守株待兔。
結果何之初也沒想過要回到自己的老家。
他甚至把自己的保姆都安排好了,可見他確實要隱居起來了。
世界這麼大,到底要去哪裡找他呢?
霍紹恆頭疼起來。
“霍少?”
“走吧。”霍紹恆深吸一口氣,先去找那位老婦人套套話。
他們一行人來到何家大宅門前。
這裡也是七年前蓋起來的,典型西班牙式小樓。
那位衣著豔麗的老婦人,就坐在庭院中央的噴泉池旁邊,呆呆地看著池子裡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