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澤不置可否。
白悅然站了起來,小聲說:“那我去找霍少,你保重。”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說了一句:“……再見。”
趙良澤頭都沒有抬,專心致志地做自己的工作。
……
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醫院大樓離這裡的辦公大樓不遠,陳列就是在那裡上班。
而肖夜是陳列最近接收的重點病人。
白悅然匆匆忙忙趕了過去,已經是傍晚時分。
時至九月初,醫院大樓前的草坪雖然依然綠草如茵,但也多了幾分蕭索的秋意。
落日的餘暉黃燦燦的,像一床毯子蓋在草坪上。
白悅然站在草坪對面,抬眼看見霍紹恆推著一張輪椅,在草坪邊上的林蔭小道上緩緩走動。
輪椅上坐著一個剪了利落短髮,穿著白色條紋病號服的漂亮姑娘。
正是肖夜。
肖夜因為保護顧念之,被歹徒用槍打斷了四肢,暈倒在血泊中。
她已經甦醒過來了。
陳列醫術高明,妙手回春,給她接好了手臂和雙腿。
但是左手手筋被打斷了,癒合得不是很好,她的腿也在康復之中,傷口太大,依然不能行走。
此時的肖夜沒什麼表情,窩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前方。
白悅然站在對面看了一會兒,才嘆息著走了過來。
“霍少。”她笑著點點頭,又對肖夜說:“肖夜,你好些了嗎?”
肖夜抬頭看著白悅然,眼神有些恍惚,緩緩點頭,“……好。”
霍紹恆知道白悅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徵詢地看了她一眼。
白悅然馬上說:“霍少,有件事,我想向你彙報。”
肖夜回過神,忙說:“你們說吧,我先回去了。”
她自己開啟輪椅上的按鈕,轉了個頭,回醫院大樓那邊去了。
霍紹恆看著不放心,叫了護士過來推著肖夜離開。
看著肖夜坐在輪椅上的背影,白悅然心口微堵,很是難受,她悄聲問:“霍少,肖夜以後會做什麼?她會轉業嗎?”
“我尊重她的決定。”霍紹恆不想多說肖夜的事情,視線收了回來,淡定地落在白悅然面上,問:“白處長找我有什麼事?”
白悅然看了一下四周。
暮色四合,晚霞在天邊漸漸消散,林蔭小道上靜悄悄的,沒什麼人來往。
她低聲說:“……我剛去看了我姑姑。”
霍紹恆一雙利眼眯了起來,“你剛去看了白瑾宜?為什麼?”
白悅然坦然說:“是姑姑找我,說想戴罪立功。”
霍紹恆笑了一下,“如果你是想為你姑姑說情,可以省些力氣。我很忙。”說完舉步就走。
“霍少!”白悅然急忙從背後叫住他,“姑姑跟我說了重要線索,我都錄下來了。我沒有給我姑姑說情的意思,我只想給你聽一下,也許對尋找顧小姐有用。”
霍紹恆立即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你錄下來你姑姑說的話?”
白悅然點了點頭。
霍紹恆馬上帶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趙良澤見白悅然跟著霍紹恆一起進來了,微有些詫異,但也沒多說什麼,幫他們關好了辦公室的門。
霍紹恆的單人辦公室裡,白悅然坐在他面前,開啟手機錄音,播放給霍紹恆聽。
斯人何在
白瑾宜略顯蒼老沙啞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我不知道是誰打給我的,電話號碼也很奇怪,我曾經試著查過,是一個無效號碼。”
“……打電話的人是個男人,我沒有聽過他的聲音,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只打了不到一分鐘時間。他說話很快,匆匆忙忙跟我說了個時間和地點,然後說在這個時間和地點,讓我帶霍紹恆一起去,就會送給我一份大禮!——結果呢?屁的大禮!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霍紹恆聽到這裡,心猛地一縮,神色卻依然淡定從容,他微笑著淡聲說:“謝謝白處長,這條線索確實很重要。不過白瑾宜隱瞞不報,確實對我們的工作造成很大困擾和損失。”
白悅然明白霍紹恆的意思,她壓低聲音:“霍少,我真沒有給我姑姑求情的意思,我只想轉告你她知道的這條線索。至於她七年前知情不報,也是事實。我不會為她求情。”
她把手機錄音傳給霍紹恆,“你自己再研究吧,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