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白瑾宜連忙點頭,往前傾身,幾乎湊到白悅然耳朵邊上,皺著眉頭埋怨道:“就是那一次,說是要送我一份大禮,結果只送來一個沒人要的小孤女。我才不樂意做人的免費保姆,所以我什麼都沒說……”
而且白瑾宜更不待見顧念之的是,就是這個沒人要的小孤女,六年之後,居然親手將她送入監獄!
想想她就恨得牙癢癢。
所以屁的大禮!
完全是送來的催命符!
如果不是她當初貪圖捷徑,急著想出成績,就不會被人引誘,花了大力氣去監測磁場,結果還被人涮了一通!
白瑾宜嘟嘟囔囔地抱怨,表示著對顧念之刻骨仇恨。
“什麼?!”白悅然卻隱隱覺得不對,“……您再說一遍?什麼送您一份大禮?不是您說突然觀測到有特異磁場出現嗎?”
白瑾宜有些不好意思地捋捋頭髮,滿是皺紋的臉上出現一絲尷尬的紅暈。
她支支吾吾地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那支手機,不,應該說冠元的那支手機,七年前接到過一個電話。”
“這不重要?”白悅然眉頭皺得更緊,“這怎麼會不重要……”
不過她欲言又止。
有關顧念之的事,是他們特別行動司的秘密任務,很多地方需要保密,白瑾宜根本沒有相應的安保等級,因此很多事情她並不知道。
比如顧念之隨身攜帶的揹包裡放著的那張飛機發動機圖紙,到現在都比世界上最先進的發動機還要先進五十年。
還有顧念之剛剛突然被人擄劫失蹤。
再仔細想一想,她的失蹤,就跟她的到來一樣,都是突如其來。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白悅然悄悄開啟了手機上的錄音按鈕,順著白瑾宜的話頭說了下去:“姑姑,您說是霍少伯父霍冠元大校的那支手機,七年前曾經接到一個電話?我記得,上一次……您可什麼都沒說啊?而且手機裡面應該沒有通話記錄吧?”
“沒有。”白瑾宜搖了搖頭,依然湊在白悅然耳朵邊上說話,“他們能查到的只有那組十一年前存在手機的簡訊。這個電話,打完之後沒有在手機裡留下任何痕跡。只要我不說,霍紹恆不可能知道任何訊息。”
一年前白瑾宜的案子開審,白悅然旁聽了案件始末。
她記得白瑾宜殺了羅欣雪,就是為了奪取這支手機。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電話,大概在手機運營商那裡也是“查無此話”。
所以只要白瑾宜不說,霍紹恆確實不可能知道的任何有關資訊。
白悅然直覺這個訊息對霍紹恆尋找顧念之非常有幫助。
因此她有意引導白瑾宜說出通話內容。
白悅然暗暗把手機挪到靠白瑾宜很近的地方,對著白瑾宜笑了笑,讓她不要緊張,然後問道:“是嗎?這就是您想用來立功減刑的內容?可是也得看到底是什麼訊息啊,如果不是特別重大的線索,要立功減刑是不容易的。”
白瑾宜有些著急了,但還記得把聲音壓得很低:“那你幫我再求求情,不行嗎?我可以把那通電話告訴你!”
因為她知道這間房子裡是有監控的,她不想被監控錄到她說的話,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小,都是湊到白悅然耳朵邊上說的,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白悅然已經在錄了。
對白悅然這個侄女,白瑾宜是完全信任的,而且她也只能信任她。
作為一個死緩犯人,她手裡其實沒有任何籌碼。
要不是霍紹恆突然來問她七年前有沒有隱瞞什麼訊息,她壓根就把這通讓她覺得奇恥大辱的電話給忘了。
其實到現在,她也只是賭一把的心理狀態。
能成當然好,如果不能成,還能更壞嗎?
反正她已經被判了死刑了,經過一年的牢獄生活,白瑾宜本來已經認命了。
是霍紹恆的突然造訪,讓她又燃起了生存的希望。
白悅然不動聲色,耐心地說:“好,您詳細說說,那通電話說的什麼內容?是誰打的?電話號碼呢?您還記得嗎?”
白瑾宜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是誰打給我的,電話號碼也很奇怪,我曾經試著查過,是一個無效號碼。”
白悅然:“……”
這打電話的人還真慎重。
白悅然只好又問:“那說的是什麼內容呢?”
白瑾宜的聲音更輕:““……打電話的人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