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機上,清朗的嗓音帶著毫無感情的冷漠和狠辣,“你撥一個號碼,我保證你馬上橫屍在賭桌前,不用去外面的水池。”
顧念之對他的威脅聽而不聞,視線直直地落在那雙手上。
每個手指都那麼完美,手指筆直得犯規,中間看不出骨節,指甲修建得整齊潔淨,比女人的手保養得還要好。
不像那邊的霍紹恆的手,雖然也是乾乾淨淨,但沒有保養過,手背上還有細小的傷口。
光看這雙手,她就知道這人跟那邊的霍紹恆毫無關係。
他們是對應體,是既相同,又不同的兩個存在。
就像這邊的趙良澤、白爽,和那邊的趙良澤和白爽一樣。
她抬起頭,再一次看著他的眉眼,真的是她看熟了的,記在心裡的那張臉,可是卻擺著完全不同的神情。
眼底深處沒有一絲感情,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靠得比較近,身上量身定做的休閒西裝半敞,長腿交疊,銀色手機從西裝內袋裡露出一個頭。
顧念之的眼圈漸漸又紅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順著她的面頰一直滴到那人的手背上。
琳達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就這膽量,敢在他們蘇聯克格勃遠東王牌和遠東之花面前槓?!
真是無知者無畏!
“連你也要殺我?!”顧念之抹了一把眼淚,索性將脖子遞了過去,用手比劃,“你動手啊!有刀嗎?在這兒劃一刀!”
“……她真的有神經病……”琳達喃喃地說,開始反省自己怎麼會跟一個神經病計較。
那位遠東王牌明顯也很錯愕。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若無其事收回手,看向荷官,心平氣和地說:“發牌。——以後你們賭場不能隨便放精神病人進來。”
“精神病人說誰?”顧念之收斂情緒,不再哭了,斜睨他一眼,從荷官手裡接過一張牌,拿話套路他。
那位遠東王牌沒有理她,琳達在後面插話說:“精神病人當然說你。”
顧念之勾了勾唇角,開始繼續玩牌,說:“既然你自己承認是精神病,我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一般見識。——發牌。”
琳達黑了臉,在顧念之背後咬牙切齒瞪著她束起來的長髮,卻不敢再有小動作了。
又玩了幾局,顧念之贏得越來越多,正想繼續得瑟下去,手機鈴聲響了。
她接了起來,是白爽的電話。
“顧律師,趙總監和斯登先生讓我們過去,您要出來嗎?”
顧念之看了看自己這一手牌,惋惜地棄權,說:“我就出來,你等會兒。”
她收了籌碼,交給賭場換成錢存入她的銀行賬號。
起身離開了這個賭廳,挑開暗金色天鵝絨的幕簾,看見白爽正在對面朝她揮手。
坐了船過去,和她一起出了大廳。
趙良澤和斯登正在門口等著他們。
顧念之好奇地看了看他們,“都談完了?又有什麼猛料?”
趙良澤笑了起來,“哪有什麼猛料?——麻辣香火鍋,全是猛料。”
白爽自然而然地走到趙良澤身邊,說:“謝謝你,趙總監。”
“白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趙良澤對她的態度溫和多了,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意。
顧念之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你們都這麼熟了,為什麼要這麼客氣啊?你叫他小澤,他叫你阿爽不就好了?”
白爽微紅了臉,正想推辭,趙良澤已經搶先說了出來:“好啊,以後阿爽就叫我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