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餘地,像這樣不留情面的說法,還是第一次。
可見他心裡有多憤怒和焦急。
但是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
遠東王牌“副領事”彼得微微一曬,緩步走了進來,冷峻地說:“我會向顧律師說清楚。”
“如果你的竊聽器沒有被發現,你會來負荊請罪嗎?”路遠在他後面關上門,冷冷地看著他,深沉的目光裡閃過一層殺意。
彼得沒有回頭,當然看不見路遠的目光,不過就算看見,他也不會在意。
他抱歉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顧念之。
她救了他,他卻竊聽她,還被她發現了,真是怎一個“尷尬”了得!
來到顧念之住的那間客房,彼得把果籃先放下,拿著那束巨大的藍色妖姬玫瑰花走到顧念之床邊,單膝跪下,直截了當地說:“顧小姐,請原諒我的冒昧,我給你裝竊聽器,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的職業習慣使然。”
頓了一下,又說:“而且我說過我要一直守著你,到你康復為止。你不讓我在這裡陪著你,我不放心,所以我給你裝了竊聽器,只是想時時刻刻知道你的狀況是不是安全。”
顧念之眼眸沉沉地看著他,冷聲說:“照你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的無微不至?”
“不敢。”彼得捧著花送到她面前,眼底流露淡淡的戀慕:“從昨天離開你到現在只過了十個小時零三十二分鐘十三秒,但我已經覺得度日如年。”
顧念之:“……”
“昨天聽見那些話,我在震驚之餘,對你的狀況更加擔憂。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陪在你身邊,直到你痊癒為止。”
彼得站了起來,將那束藍色妖姬玫瑰花放在顧念之床邊的床頭櫃上,清冷又傲然地說:“我的職業習慣告訴我,你面對的敵人不止明面上的那一個,她一個人做不出這麼多事。”
“你的敵人很隱蔽,也很強大,非常陰險狠毒。而我恰好有這方面的專業素養,能夠幫助你對付那些躲在暗處的敵人。——相信我,只有克格勃的手段,才能讓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路遠跟著走進來,聽見這番話,很是震驚,“你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念之哼了一聲,瞳孔倏然縮了起來,“彼得先生,你的真實身份,何少告訴我了,你如果想對我不利,我自然知道怎麼對付你。”
彼得連忙說:“請相信我,你的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兩個竊聽器,是我的私人行為,跟我的工作無關。”
他這是在暗示,不會把她的情況告訴蘇聯克格勃機構。
說著,彼得又回頭看著路遠,淡定又自信地說:“路總,既然你跟顧小姐關係密切,我也對你說實話,我是蘇聯克格勃,所以你們必須跟我合作,才能保證顧小姐的安全。再說,你們不是要找一個看護嗎?我覺得我最合適。”
“你們可以把我關在這裡,只給顧小姐做看護,在她痊癒之前,我不會去任何地方,而已不會跟任何人聯絡。——如果不信我,你們可以物理遮蔽所有的無線電訊號,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
他舉起手,做投降狀,“路總,如果不放心,您可以搜我的身。”
顧念之坐在一旁,迷惑地看著這一幕。
她明明是要向這個遠東王牌興師問罪!
怎麼突然之間,他就成了她的私人看護了?!
這是什麼操作?!
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