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等等。
顧念之耐著性子一一回答了,心裡覺得更奇怪。
現在大家都快忙死了,龍議長怎麼會有空跟她說這種閒話?
顧念之沒有疑惑多久,龍議長就進入正題,斂容問她:“念之,昨天楊特助讓你把一份重要檔案拿來給我簽字,你為什麼沒有拿來?”
楊特助笑著提醒她:“……就是那個牛皮紙信封裡的檔案,我跟你說過,是特別行動司送來給龍議長簽字的,你都忘了嗎?”
顧念之這時才想起來。
她明明當場就拒絕了。
她記得她指著自己戴著黑白熊貓色口罩的臉說:“楊特助,我這樣子,怎麼去找龍議長?您還是找別人去吧。”
然後她轉身就走了,自始至終,她沒碰那個牛皮紙信封一根手指頭。
現在楊特助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顧念之看向龍議長,“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問。我昨天清清楚楚對楊特助說,我臉上這個樣子,沒法去您的會議室找您簽字,讓楊特助找別人的。”
龍議長皺了皺眉頭,又看向楊特助,“是這樣嗎?”
楊特助也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捶著腦袋說:“好像是這樣,哦,是我的錯,顧小姐確實說她不想去,讓我找別人。瞧我這記性,當時正好有別的事過來,我一忙就給忘了。龍議長,您也知道,我們整個秘書處的人都熬了好幾個通宵了,腦子都糊塗了。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希望沒有給您惹太大麻煩。”
他道歉的態度非常誠懇,一點都沒有推卸到顧念之身上的意思,好像剛才在龍議長面前試圖把黑鍋甩給她,是她的錯覺一樣。
現在來裝坦誠扮好人了……
顧念之被他噎得難受得不得了。
龍議長想要說什麼,楊特助又搶著說:“不過,龍議長,這一次算我錯,是我不好,誤了您的事,我認罰。但是……”
他看了顧念之一眼,“顧小姐在這裡做實習生,其實每天來了之後,大部分時間就坐在那裡刷手機,也沒做什麼事。我們現在大家都很忙,沒時間手把手地教她。別的實習生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就顧小姐對工作挑挑揀揀,我真是很難協調顧小姐和別的同事之間的工作安排。”
顧念之一聽,已經不是被噎,而是大怒了。
原來楊特助給她挖的坑在這裡!
先讓她去給龍議長送檔案,在她拒絕之後,就故意拖延這份檔案的簽署時間。
可想而知,這檔案確實非常重要,不然龍議長不會一幅“興師問罪、秋後算賬”的架勢。
而誤了簽字的時間,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麼嚴重後果。
顧念之記得楊特助說這檔案是特別行動司送來的,那麼就是跟霍少他們有關的檔案。
這樣一想,顧念之也緊張起來。
希望沒有誤太多的事。
下班之後,她會去霍紹恆那裡請罪,是自己的責任一定不會推卸。
可是楊特助說她“對工作挑挑揀揀”、“無法協調她和同事之間的工作安排”,把一頂頂對於職場新人來說非常惡毒的帽子往她頭上扣,她就不能忍了。
霍紹恆說過,她不能只透過一件事就將楊特助拉下來,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一件兩件事,而是楊特助就是看她不順眼,純粹不想她進議會秘書處。
顧念之可以不進議會秘書處,但是她不想被抹黑,更不想讓自己的職業道德和工作態度受到懷疑,特別讓龍議長這個非常賞識她的老人失望,顧念之心裡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