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念之,你先出去,讓你現在就管秘書處,確實有些為難你了。”龍議長笑眯眯地說,讓顧念之出去了,然後叫了另外一個資深秘書進來,讓他暫代楊特助的位置。
秘書處有的是人,而且不比楊特助的資歷低。
顧念之沒有冒然接下這份工作,讓龍議長對她又高看幾分。
有能力,又有自知之明,這一點格外難得。
顧念之不知道自己又經過了龍議長的一番考驗,但也許她知道,也不在乎。
畢竟她這一次來實習,不是來搶班奪權的,而是為了別的目的……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就看蔡頌吟那邊如何反應。
話說回來,這兩天,蔡頌吟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一點不科學啊?
顧念之正在琢磨這事,就發現“說曹操、曹操到”了。
當然,不是正主,而是曹操的智囊,蔡頌吟的外甥女蔡勝男女士。
蔡勝男為了譚首相的彈劾案,在議會混了一個多月,跟這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悉。
她又是龍議長公開表示賞識的人之一,而且有在議會進出的通行證,因此她來這裡暢通無阻。
徑直走到顧念之面前,在她的身邊停下,蔡勝男抱著胳膊偏頭打量顧念之,突然說:“顧小姐,受了傷還帶病堅持工作,其實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顧念之聽見是蔡勝男的聲音,不由有些好笑。
她才剛剛想蔡頌吟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這不,動靜馬上就來了?
顧念之從容不迫地將顯示屏關上,站起來轉了個身,面對蔡勝男說:“蔡小姐,請問您有何貴幹?”
“請叫我蔡律師,不要用小姐來羞辱我。”蔡勝男撇了撇嘴,看著顧念之戴著口罩的臉,分外礙眼,突然伸出手,一把拽開顧念之臉上的口罩,一邊笑吟吟地問:“顧小姐,你臉上真的受過傷嗎?”
蔡勝男的力氣是練過的,一拽之下,顧念之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撕掉了。
口罩被扯開,露出顧念之的面容。
雖然沒有影片上看上去腫得那麼厲害,但是依然紅得過份,餘腫未消的感覺。
“……還真是受傷了。”蔡勝男在心裡暗自嘀咕。
顧念之臉上的狀況其實是剛才戴著口罩說了太多話,被磨蹭得又紅又腫,而且還疼。
可不管怎麼說,受沒受傷是她的事,就這樣被蔡勝男扯下口罩,露出自己難堪的傷口,顧念之氣不打一處來,況且耳朵被她扯得跟撕裂一樣火辣辣的疼。
顧念之毫不猶豫,在蔡勝男扯下她口罩的一瞬間,啪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蔡勝男難以置信地捂臉看著顧念之:“你打我?!”
“對,打得就是你!——我是自衛,蔡律師,你對自衛有什麼誤解?”顧念之理直氣壯地說,甩了甩手,“你的臉可真結實,打了你的臉,我的手疼。”
她憑什麼?
顧念之的手是斷掌,再說也跟著霍紹恆練過幾手,一巴掌甩出去,真不是一般的疼。
蔡勝男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倒不是疼哭了,而是顧念之這一巴掌扇到了她鼻樑附近的淚腺,鼻子一酸,眼淚自然而然就流出來了。
顧念之愕然了一下,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有這麼疼嗎?蔡律師,你把我耳朵都快撕裂了,我都沒哭,扇你一巴掌,你倒哭了……”
蔡勝男在顧念之面前流淚,自己也覺得特別丟人,忙反手抹掉眼淚,嘴硬說:“我這是自然應激反應,你不知道嗎?——還有,別用‘自衛’模糊你打人的事實。你能因為曹先生一記無心的舉動就揚言要告他,我也可以因為你這一巴掌而告你!”
“告啊,我奉陪。”顧念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將被蔡勝男拽下來的口罩又小心翼翼地戴回去。
蔡勝男想到剛才看見的顧念之臉上紅腫的樣子,心裡有些奇怪。
為什麼她小姑姑讓她先確定顧念之到底有沒有受傷?
明明是受傷了啊……
兩天前蔡勝男在電視上就看見過,今天近距離看,更很嚴重了。
細膩的肌膚磨損得破皮了,又紅又腫。
蔡勝男眼神閃爍著,對顧念之放下一句狠話:“行,你等著收我的律師信。”
“彼此彼此。”顧念之淡定地說,“你別忘了,我也是律師。”
蔡勝男伸出手指,朝顧念之點了點,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秘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