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何承堅呵了一聲,“如果你不配合,他們自然要不計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對於何承堅來說,其實並不關心那些人是怎麼執行任務的,只要任務完成了,中間有些差錯,也是在所難免。
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他是軍人,自然懂得這一點。
“不計一切代價?所以就算打死打傷無辜的人也可以?”顧念之又憤怒,又失望,“何教授那麼好,想不到他的父親是這樣的人!”
何承堅對顧念之出言不遜並不在意,他只聽見顧念之說“何教授那麼好”,不由露出笑顏,“你知道之初對你好就行,別的不用在意。”
顧念之:“!!!”
這天真是沒法聊了。
她憤憤地別過頭,“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我跟你講!”
“犯法?”何承堅更加好笑了,“我犯了哪門子法?”
“你指使私人武裝,打傷無辜市民,違反我的意願,將我擄劫到這個地方,還說你沒犯法?”顧念之說起法律專業就頭頭是道,“我從來不知道華夏帝國允許合法的私人武裝!”
“這裡的華夏,不是你經歷過的華夏。”何承堅定定地看著她,被她說法律的樣子吸引住了,“你在那邊,是學的法律?”
“對,我立志要做最好的律師。”顧念之點了點頭。
“看來,你十二歲以前的記憶也沒有完全消失啊。”何承堅皺起眉頭,“你從小就立志就做最好的律師。”
顧念之:“……”
“那是巧合,說明一個人的志願是深藏在內心深處,就跟本能一樣。哪怕失去記憶,依然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顧念之翻了個白眼。
“這樣……也說得通。”何承堅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行了,知道你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準備做手術。”
“什麼手術?!”顧念之警醒起來,想起了溫守憶的話。
“記憶剔除手術。”何承堅看著她,不動聲色說道,“按照我們的法律,你不能保有在那邊的記憶。”
“憑什麼?!”顧念之下頜微揚,“我不是你們這邊的人,你們這邊的法律不適用在我身上。”
何承堅從來沒有聽見過別人用這種方法反駁他的意見,倒是笑了,兩手抄在褲兜裡,淡聲說:“嗯,有道理,但是……”
他正要繼續說下去,門口傳來秦瑤光的聲音,“何大哥?念之?你們在裡面嗎?”
顧念之沒聽過這個聲音,環胸的雙手放了下來,眼望著何承堅,“……這誰啊?”
何承堅臉色沉了下來,“沒禮貌。”
說著,揚聲對門外說:“瑤光,你進來吧。”
她的長相
顧念之皺了皺眉,看著房門被推開,兩個穿著優雅靚麗的女子站在門口。
溫守憶是老熟人了,顧念之先掃了她一眼。
溫守憶衝她眨了眨眼,勾起一邊唇角笑了一下。
顧念之不動聲色,視線移到站在她旁邊那個中年女子,頓時大吃一驚。
這人這人這人的長相……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差一點尖叫出聲的衝動。
手裡捏著拳頭,指甲完全掐進掌心的肉裡。
一股刺痛從手心傳來,她的頭腦才從狂亂中清醒下來。
看著這個優雅地笑著的中年女子,再想起來一模一樣的普辛、弗拉基米爾和司機大叔伊萬,還有龍議長,顧念之心裡又撲通撲通地亂跳。
她覺得自己彷彿明白了什麼,但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那中年女子的視線卻只從她臉上一晃而過,就落在站在顧念之對面的何承堅身上。
“何大哥,你這個時候應該吃藥了。”她款步走了過來,挽住何承堅的胳膊,聲音分外柔和:“先去吃藥吧。”
“我吃過了。”何承堅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動聲色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看向顧念之,說:“這就是念之,你見過了吧?”
這中年女子就是秦瑤光,她敷衍地看了顧念之一眼,淡然點頭,“回來就好。”
語氣生疏中帶著自持,似乎在剋制自己的情緒,要儘量表現得無動於衷。
顧念之愣愣地看著她,費盡力氣才把自己的視線從她的菱角唇那處移開。
這中年女子鵝蛋臉,但下頜微顯方正,並不突兀,反而讓人覺很有魅力。
不過雖然看得出來她不年輕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