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她叫做秦姨的女人,也就是何承堅的繼妻秦瑤光。
她剛結束了一天的手術,很是疲累。
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何大哥是個長情的人,他這麼做也是應該的。畢竟念之對之初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溫守憶回過頭,看見沙發旁邊的暖黃色燈光裡,秦姨穿著櫻草黃的旗袍,靜靜地坐著,姿態端莊雅緻,就像一個從畫上走下來的古代仕女。
膚色雪白,鵝蛋臉,鼻子挺直,菱角唇的唇色紅潤鮮豔,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一點都不像年過四十的女人。
她們說著話,突然聽見樓下出現汽車剎車的聲音。
溫守憶又扭頭看去,見一輛救護車先開了進來,然後是兩輛摩托車。
接著進來的是何承堅的防彈專車。
前面救護車的車門先開啟了,秦致寧跳了下來,接著推下來一輛擔架車。
秦致寧幫忙舉著吊瓶,擔架車上躺著一個人。
隔得遠,看得並不真切,但是溫守憶看這架勢,覺得這妥妥就是顧念之那個draaeen。
我不允許她嫁給別的男人
溫守憶唇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譏嘲。
樓下的屋前花園裡,秦致寧小心翼翼地舉著吊瓶,跟著擔架車繞過門口的噴水池,往大宅走去。
溫守憶咬了咬唇,拿出手機打了過去。
秦致寧聽見自己手機響了,但是顧及著顧念之,沒有接聽,一直舉著吊瓶跟著進了大宅。
溫守憶見自己打了半天電話,秦致寧居然接都不接,有些啼笑皆非,心想顧念之這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慢慢收起手機,兩手交握,將頭靠在落地窗上,一直看著樓下的動靜。
何承堅隨後在勤務兵的護衛下從車裡下來,進了自己家的大門。
在二樓觀望的溫守憶這時才說:“秦姨,何上將回來了。”
“何大哥回來了?”秦瑤光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微笑,霎時美得像是月光下的月季。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帶著溫守憶快步走下二樓,正好看見何承堅站在客廳裡,吩咐醫護人員將擔架送到三樓房間。
“何上將,您回來了。”溫守憶扶著秦姨的胳膊,和她一起走到何承堅面前。
何承堅看見她們倆,點了點頭,“瑤光,守憶,你們還沒睡?”
看了看錶,已經是半夜了。
“何上將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要不回來,秦姨是絕對不肯睡覺的。”溫守憶做了個鬼臉。
秦姨輕聲說:“今天剛剛做了四臺手術,你那四個護衛隊的衛兵,已經接受記憶剔除手術了。休息兩週就沒事了。”
何承堅笑了起來,眼角的紋路更深,他溫和地說:“你辦事,我放心。”
停了一會兒,視線看向正抬著擔架走上樓梯的家庭醫生們,“瑤光,念之回來了。”
秦姨的名字瑤光,只有何承堅這樣叫她,這裡別的人,都叫她秦姨,叫了好多年了。
秦姨的目光也只在何承堅身上,她毫不在意,“你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何承堅看著她,想著秦致寧說的話,終於有一絲不忍,他走向轉角樓梯,“瑤光,到我書房來,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他的套房在二樓,秦瑤光的套房也在二樓。
何之初和顧念之的房間都在三樓。
秦瑤光和何承堅雖然不住在一起,但是兩人的套房緊密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