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秦瑤光,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你設計逼我動手,無非是要向何家人表示我這個女兒不值得你把我當女兒。試想一個對自己親生母親都能毫不猶豫拔刀相向的人,又怎麼能讓人相信,她在這種畸形的母女關係中是無辜的呢?”
秦瑤光閉上眼睛,平靜地說:“隨便你怎麼說。”
顧念之伸出第三根手指,“再次,如果當時何教授沒有及時趕回來,我就已經被你們打了麻藥,做了記憶剔除手術了。腦海裡一片空白,跟白痴一樣的我,就又成為你的物品了。”
她想起了自己逆天的體質,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瑤光,心想,她也是為了自己的體質嗎?
秦瑤光這時睜開眼睛看向她,非常冷靜地說:“對,你能生出來,本來就是為了救何少的命。你是他的藥,你的存在,只是為了他能存活。所以你也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就是一粒藥,何家養著你,也只是為了給何少治病。”
何之初這時轉過頭,淡定地說:“我的病已經痊癒,而且念之對我來說,是救命恩人,不是藥。秦姨,你的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
秦瑤光看向何之初,語氣明顯緩和下來,“阿初,你對她太溺愛了,玉不琢,不成器,你溺愛她,就是害了她,你看她現在說話多放肆,一點禮貌都沒有。”
顧念之按捺住內心翻滾的思緒,笑著說:“捐骨髓救命的事,很多人做過,也沒有人就因此認為自己只是一粒藥,所以就低人一等。”
“秦女士,你不覺得你的思維很奇葩嗎?聽起來真的不像正常人,我以一個好心路人的身份,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說不定有奇效。”
秦瑤光冷笑起來,“心理醫生?就因為我對你沒有母女之情,你就這樣詆譭自己的親生母親?”
“秦女士何出此言?”顧念之做出非常詫異的樣子,“有病要吃藥,諱疾忌醫可不好。你也是醫生,怎麼連這一點都看不清呢?難道真是醫難自醫?嘖嘖,其實也沒關係,你是腦外科醫生,又不是精神科醫生,是吧?”
顧念之嘲諷全開,秦瑤光這種心志無比強大的人都快招架不住了。
她的臉色漸冷,移開視線,說:“真是荒謬。我心理有沒有問題,不是你說了算。”
“當然不是我,我又不是心理醫生。”顧念之好笑地皺了皺小鼻子,“其實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你反應那麼大,我很容易會當做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哦!”
“你真是得理不饒人啊。”溫守憶幫著秦瑤光說話,“正話反話,好話壞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那哪能呢?你太看得起我了。”顧念之故作謙虛,“其實還有第四點,剛才溫守憶說,你的手投保過天價保險,所以你的手雖然傷了,但是你不會有損失,有損失的,是保險公司。”
她笑盈盈地湊過去,神秘兮兮地說:“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保險公司是哪一家?”
“你要幹嘛?”秦瑤光警惕,“你別亂來。”
“我怎麼會亂來?”顧念之雙手一攤,“我就是想發點兒小財而已。”
“發財?你也買保險了?”溫守憶好奇地問。
“我沒買保險,但是我想去short[賣空]那家保險公司的股票。”顧念之胸有成竹地說,“秦女士的手會得到天價賠償,所以那家保險公司就算不破產也會脫一層皮,盈利會極大幅度下降。如果它是上市公司,到季度末它的股票一定會狂跌,不現在賣空,難道留著過年?”
秦瑤光眼底精光忽閃,但很快別過頭,面無表情地說:“你的思維還真是跳躍。”
“一般一般,過獎過獎。”顧念之拱了拱手,看著秦瑤光和溫守憶兩人的微表情,她拍手笑道:“哎喲!我真的小看你們了,你們已經在賣空那家股票公司的股票了吧?”
“嘖嘖,一邊自導自演苦肉計傷了手不用交出技術,一邊向保險公司索取天價賠償,一邊又去賣空那家保險公司的股票。——秦女士,你真的是一個一心撲在醫學技術上的腦外科醫生嗎?”
“我覺得你更像一個無利不起早的投機分子。”顧念之試探著說道。
她見過真正一心撲在科研上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比如霍紹恆的母親宋錦寧女士。
和她比,秦瑤光的科研態度給她提鞋都不配。
說到這裡,顧念之微微一笑,墨玉般的大眼睛彎如月牙,“那麼為了不破產,那家保險公司一定會把你告上法庭。”
“秦女士,作為你的女兒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