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看著她,神情比她還淡漠,“你怎麼證明你是我媽?空口說白話當然不行。”
秦瑤光搖了搖頭,“沒想到你會這麼固執,真是跟你父親一樣倔。”
“秦姨,您別生氣,念之也就是一時接受不了。”溫守憶扶著秦致寧的胳膊走過來,很是乖巧地安慰秦瑤光,“她這人說話不好聽,其實心腸很好,沒有惡意。”
溫守憶隨手摁了病床上的按鈕,病床床頭慢慢抬起來,秦瑤光從躺變成了坐著的姿勢。
“謝謝守憶。”秦瑤光對她點點頭,然後對顧念之說:“你懷疑也無可厚非。我這裡正好有一些證據,親子鑑定、產檢證明和孕產錄影,還有分娩錄影都有,本來是準備跟你父親顧祥文打監護人官司用的。後來他成了通緝犯,就用不著了。——你要看,就給你看吧。”
“監護人官司?”顧念之微怔,“什麼監護人官司?”
“當然是為你啊。”秦瑤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你小時候可是香餑餑兒呢,你那個瘋子父親千方百計要帶走你,不能循正規法律渠道得逞,就只有用下三濫的手段!”
你是他的藥
秦瑤光說顧祥文的時候,語氣裡難掩輕視和嘲諷。
顧念之對之十分反感,忍不住打斷她,說:“不管我父親後來做了什麼,也是你前夫,是你曾經愛過的人,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不覺得拉低你自己的格調嗎?”
這麼詆譭前夫,她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
沒想到秦瑤光笑得眼淚幾乎都出來了,“什麼?你說顧祥文是我前夫?還是我曾經愛過的人?哎喲喂!我好久沒有笑得這麼厲害過了。”
溫守憶也笑得差一點直不起腰來。
“難道我說錯了?”顧念之被她們笑得摸不著頭腦。
何之初嘆了口氣,走過來攬住顧念之的肩膀,一言不發。
秦瑤光收了笑容,正色說:“我這輩子只愛一個人,就是何承堅上將。我也沒有跟別人結過婚,顧念之你不要往你父親臉上貼金。——我生你出來,純粹是為了給何少治病。”
顧念之:“!!!”
“你既然從來沒有把我當親生女兒,對我也沒有任何感情,那為什麼還要爭我的監護權?為什麼不把我給我父親?”
秦瑤光面無表情說:“當然不行。我千辛萬苦生下你,是有大用處的。顧祥文想摘桃子,哪能便宜他?”
她的目光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顧念之,就像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貨物。
沒有一點把她當人的意思。
顧念之被秦瑤光這種態度徹底激怒了。
她已經不在乎這女人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在她看來,沒有人有資格用這種眼光看別的人,哪怕是親生母親,也不行。
兒女不是父母的附屬品,父母對兒女的犯罪,依然是犯罪,不能因為傷害的是自己的親生子女,法律就能網開一面,從輕發落。
顧念之氣到極點,反而平靜下來。
她雙腿一併,在秦瑤光病床前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淡定地說:“是嗎?但是很可惜,我已經成年,你們的監護人官司,不用再打了。”
“嗯。”秦瑤光點了點頭,“確實不需要,但不管你多大,你始終是我女兒,我十月懷胎,剖腹生下你,我們的母女關係受到法律保護,你不承認也沒用。”
顧念之呵呵噠。
她雙手環胸,往後靠坐在沙發上,找了個非常舒服的姿勢,輕描淡寫地說:“是嗎?你確定要跟我談母女關係的法律問題?要我給你舉例,法律上有多少種脫離母女關係的判定嗎?”
秦瑤光:“……”
“好了,廢話少說,把你所謂的證據給我看看。”顧念之鎮住了秦瑤光,立即進入律師套話模式。
秦瑤光回過神,扯了扯嘴角,對溫守憶說:“你打電話給我的秘書,讓她把我辦公桌裡的快閃記憶體盤送來。”
電話打過去沒多久,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送來了快閃記憶體盤。
秦瑤光指了指病房裡的電腦,“你自己去看。”
顧念之接過快閃記憶體盤,插入膝上型電腦裡,開始觀看。
親子鑑定報告、產檢記錄、出生證明,還有孕產錄影和分娩錄影,雖然都不長,但是上面那個留著黑長直的漂亮女人,就是秦瑤光。
二十年前的秦瑤光,比現在更加漂亮。
跟顧念之也更相像。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全部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