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念之瞪他,他又對溫守憶說:“守憶,你也是,你比她大那麼多,怎麼能跟她斤斤計較呢?你不是這樣的人啊,我知道你是最寬厚,最善良的姑娘,就不要嚇唬她了。”
溫守憶聽了秦致寧前面的話,本來還在笑。
沒想到笑容還沒散到眼底,就被秦致寧後面的話打了一悶棍。
她氣得發抖了。
什麼叫比她大那麼多?!
她也只比她大六歲而已!
再說她是就事論事,怎麼就斤斤計較了?!
可是她在秦致寧面前確實一直表示的非常穩重大度,像顧念之這樣藉著年紀小就撒嬌撒痴的樣子從來沒有過。
被秦致寧這一說,她連發個嗲都不好意思了。
顧念之見溫守憶被秦致寧後面的話堵得滿臉通紅,幾乎要腦溢血了,頓時笑了起來。
她點了點頭,“小寧哥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今天這話說得真是好。對,我是自衛,但我並沒有傷到秦女士,秦女士手上的傷,是她判斷失誤,主動抓上刀刃。不過好歹是我親媽,就算我錯了吧,我向你道歉,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拿水果刀。雖然那把水果刀是你讓溫守憶拿出來放在我手邊的。”
秦瑤光冷眼看著她,淡淡地說:“不敢當,我說了,我沒有當你是親生女兒,你也別當我是親媽。這個責任太重,我當不起。”
顧念之聳了聳肩,“行啊,那就別說我不道歉了。是你自己不接受,正好,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別說是我親媽,我也絕對不會說我是你女兒。何律師溫律師都在這裡,我們揀日不如撞日,馬上籤一個脫離母女關係的同意書吧。”
秦瑤光冷漠地低斥:“你還沒鬧夠?!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她飛快地瞅了何之初一眼。
何之初兩手抄在褲兜裡,靜靜地站在顧念之身邊一言不發,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秦瑤光只好垂下眼眸,嘆了口氣,揉著額頭說:“我知道你是埋怨我不該帶人來給你做手術,但是按照安保條例,你確實必須接受這個手術。我現在不能親手做這個手術,但等我傷好之後,我會培訓一批人,指導他們給人做手術。”
言下之意,顧念之這個手術,是不做也得做,甚至不惜抬出法律條款來壓她。
這句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顧念之心裡,這個親媽到現在為止,是徹底算個死人了,她絕對不會認這個媽。
小時候的事她完全不記得了,但就算記得,她也無法為自己做主,大概只能這女人搓圓捏扁。
可現在她已經長大成人,要是還被這女人用“親媽”兩個字拿捏,那她真是白瞎了自己在特別行動司長大的七年。
不客氣的說,她有一萬種方法,整得這女人後悔生她出來。
顧念之也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到底像誰,反正別人對她有一點點好,她就恨不得湧泉相報。
但是別人要是對她不好,甭管是她親爹還是親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她的腦子裡確實沒有對父母必須絕對服從孝順的那根弦。
她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睚眥必報這四個字可以刻在她的墓誌銘上了。
顧念之的手指有些癢,捻了幾把,看著秦瑤光笑說:“還不放棄給我做手術?”
正要再說話,何之初這時開口了,“秦女士,念之不用接受手術。”
秦瑤光的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何之初居然不叫她“秦姨”,而是和顧念之一樣,叫她“秦女士”……
她窒了一下,很快說:“阿初,你不能為她違反紀律。按照安保條例……”
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在顧念之身上轉了一圈,清冽冷漠地說:“秦女士不徇私,要求公事公辦,確實值得讚譽。但是需要做手術的,確實不是念之,而是她。”
何之初看向了溫守憶,“溫守憶才是最需要做手術的那個人。”
“何少!”溫守憶急得站了起來,“我可是你的生活秘書!我是符合安保條例要求的!”
“你已經不是了。”何之初異常冷漠,“我剛才給軍部發了訊息,取消了你生活秘書的位置,你已經被開除軍職,不享受任何安保條例的特權。”
“念之既是我的未婚妻,又是我的生活秘書,她才是完全符合安保條例要求的人。”
何之初對溫守憶不再姑息。
今天親眼看見她唯秦瑤光馬首是瞻,不遺餘力地打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