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霍紹恆又看了何之初一眼,不動聲色地問:“何教授,你跟顧家很熟悉,請問你認識念之的祖父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是活著,還是已經……”
何之初這一次回答得特別快。
“顧浩澤?他……他很早就去世了。”何之初像是在腦海裡回憶著什麼事,也許是在努力回憶。
“在唸之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念之的祖母去世得更早。”何之初想著顧家的資料情況,“顧祥文和顧恬比較年輕的時候就父母雙亡。顧恬和顧靜都是跟著顧祥文長大的。”
她想到了
“……何教授你真的跟念之家很熟?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那你知道顧家人都在哪裡?”霍紹恆微笑說道,“如果你早一點說,我們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何之初被霍紹恆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態度再一次激怒了。
雖然他告誡自己不要動氣,不要動氣,因為這是霍紹恆的激將法,可看見懷裡的顧念之滿臉淚水充滿希翼地看著他,他還忍不住了。
何之初冷笑譏嘲道:“對啊,我是跟念之家很熟,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都說了啊,可你信了嗎?”
“我怎麼不信?”霍紹恆坦然表示,“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們不會相信?”
“說出來就信?好,我現在再一次告訴你,念之是我的未婚妻,從小就訂婚的未婚妻,你能把她還給我嗎?”
何之初是知道顧念之跟霍紹恆結婚了,不過顧念之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兩人還是在隱婚狀態。
因為萊因茨在這裡,何之初給顧念之面子,沒有直接說出來他們已經結婚了,只是隱晦地表達要跟顧念之在一起的願望。
何之初一隻手就將顧念之固定得動彈不得,另一隻手指向了霍紹恆。
看著霍紹恆一瞬間臉色鐵青,何之初感到無比快意。
“呵呵,現在就不信了吧?看看,你對我的話,哪裡有真的相信?你不過是選擇性相信那些對你有利的方面,忽略,或者不承認對你不利的方面。——霍紹恆,你設了這些圈套來騙我說話,你以為你真的能接受全部真相?”
何之初一邊笑,一邊不忘從兜裡拿出一小包溼紙巾,扯開包裝,從裡面抽出來給顧念之擦掉臉上的眼淚。
霍紹恆背在身後的手用力握緊,用鐵一般的意志控制著自己。
他不能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
何之初給顧念之仔細地擦了擦臉,頭也不抬地繼續譏嘲霍紹恆。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我就一句話,我可以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但前提是,你把念之還給我!你能做得到,我就說!我何之初長這麼大,還沒怕過任何威脅!”
除了顧念之。
可這個軟肋,大概同樣是霍紹恆的。
所以何之初十分放心說出這種話。
霍紹恆握在背後的手鬆了又緊,如果靠近一些,幾乎能聽見骨節咔咔作響的聲音。
萊因茨倒是不知道何之初居然是顧念之的未婚夫,要是以前,他肯定要藉機嘲笑搞事了,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一個連自己的孕育出生成長都被牢牢控制的人,他還有什麼理由來拉扯另一個人到自己生命裡去呢?
當他的教父裡德希密令他將顧念之帶回德國,讓他和顧念之結婚的時候,萊因茨嘴上雖然沒有特別表示,但心裡還是有著說不出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