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什麼問題。
“去世?!你是不是瞎了眼?!你給她檢查都沒檢查!只看了一下眼睛,就說她去世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趙良澤一聽醫生的話,頓時盛怒,猛地站起來,一直問到那醫生臉上。
那醫生雖然同情他們,但被人質疑專業能力總是不爽。
冷著臉拉起白爽的手,對趙良澤說:“她的症狀,是典型的失血過多。你一路跟她在一起,難道不知道她失血過多?!”
“我怎麼知道?!”趙良澤怒不可遏,“我們從地庫出來,那裡冷得一逼”
“小澤!”霍紹恆厲喝一聲,臉色沉了下來,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準備棺木,我們帶她回國。”
棺木?
這個詞如同一柄大錘,重重擊打在趙良澤胸口。
他眼前一黑,肩膀的傷勢這時如同決堤的洪水呼嘯而來,他終於受不了了,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讓他直接暈倒在手術室前。
幾個醫生護士又忙亂著將趙良澤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外,顧念之看著一臉嚴肅的霍紹恆,輕聲說:“霍少,你一定要好好的”
看見白爽的死,也看見了霍紹恆他們的戰鬥日常,顧念之開始提心吊膽。
以前的她知道霍紹恆的工作是隱秘的,危險的,但並沒有直觀印象,因為她畢竟沒有真正見識過。
而且她對霍紹恆盲目崇拜和信任,堅信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打倒他,戰勝他。
雖然也想過他也許會犧牲,但那種預想,和現在直觀地面對別人的犧牲,是完全兩碼事。
她發現自己其實無法面對有一天,他會和他的戰友,會和白爽,甚至會和她祖父顧浩澤信裡寫的何守望一樣,死在戰場上
緊緊抱住霍紹恆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口,壓抑了衝口而出的哽咽。
霍紹恆明白她的感覺,不過他見這種情況見得多了,雖然難過,但並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沒有如同趙良澤一樣整個人瀕臨崩潰。
他一直是強大的,冷靜的,無堅不摧,無往不勝的戰爭機器。
並且以此為自豪。
顧念之的顧慮,他懂,但並不在乎。
作為軍屬,這應該是她的自覺。
霍紹恆親了親她的頭頂,“我會小心。”
說完,霍紹恆接通藍芽耳麥,開始佈置後續任務。
沒過多久,趙良澤也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了。
他的肩膀傷勢比較重,本來被子彈擊中之後淤青很嚴重,又抱了白爽一路,肩關節都腫了起來。
不過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肌肉損傷。
包紮之後,養幾天就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就走。”霍紹恆一刻也不能停留,“我已經聯絡了海軍和空軍。海軍接我們去最近的軍事基地,從那裡乘坐空軍專機馬上回國。”
趙良澤面無表情看著霍紹恆,“白爽呢?你說了帶她一起回去的。”
“當然一起回去。”霍紹恆朝他鄭重點頭,“我說話算話。”
二十四小時之後,一架來自南半球的軍機徐徐在帝都國際機場t航樓降落。
這裡已經是凌晨五六點鐘,晨曦初露,太陽將出未出,含苞待放。
雖然在北半球,五月初的天氣正走向夏季,但清晨的天氣還是有些涼。
機場的停機坪裡,站滿了烏壓壓的人。
帝都所有的高層幾乎都彙集在這裡,給予烈士白爽最高榮譽的接待。
首相白建成、軍部最高委員會大佬季上將、議會上院院子龍議長,都穿著黑色禮服,胸前彆著白花,臉色肅穆,站在隊伍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