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澤重重點頭。
“你真的愛我嗎?不騙我,不要同情我,不要感激我,不要因為我追過你就說客套話。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愛過我?”
“不愛也沒關係,我就要聽真話。”白爽瞪著大眼睛看著趙良澤,其實她的視線已經模糊,快要看不清了……
趙良澤抱著越來越冰冷的白爽,雙唇激烈地哆嗦著,說的話卻斬釘截鐵:“我愛你,我當然愛你,我一直愛的是你,從來沒有別人!”
“我就是個笨蛋!連自己真心喜歡誰都能搞錯。”
“白爽,你再堅持一下,不要睡!我們馬上到醫院了……”
“等你傷好了,我們馬上結婚!我退伍,你什麼都不要做,守著我就行。”
“我開公司賺錢給你花,咱們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哥哥一定要疼妹妹,不疼就打斷他的腿。”
“我們一起去買學區房,再貴也買。也許會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吵架,但不許不理我,就算吵架,吵完也要跟我說話……”
白爽在他懷裡靜靜地聽著,半晌含笑說了一句:“……真好”。
然後,吐出最後一口氣,永遠閉上了雙眼。
最高榮譽
趙良澤一直抱著白爽,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臉貼著她的額頭,似乎還想溫暖她冰冷的額頭。
可不管他怎麼努力,白爽都無法再感覺到暖和了。
霍紹恆猛踩油門,一路狂奔,終於開進在華夏帝國駐開普城的領事館停車場。
他一路上打過好幾個電話,跟這裡的領事和武官以及一秘都聯絡過,讓他們趕緊準備好擔架和藥品,醫生護士全部到位,一下車就馬上搶救。
所以他們到的時候,領事館的停車場裡已經站了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抬著擔架,揹著藥箱,舉著支架,翹首以待。
汽車吱地一聲響,在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面前停了下來。
霍紹恆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走到後車門前,拉開車門,皺著眉頭說:“小澤,快讓醫生救白爽。”
趙良澤抬起頭,看著霍紹恆,雙唇激烈顫抖著,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抱她進去。”
他託著白爽躬身從車裡出來。
白爽身上披著的那件燕尾服悠悠盪盪落到地上。
紅裙如瀑,一下子從趙良澤的手臂間舒展開來。
趙良澤打橫抱著白爽,就像抱著一捧豔麗的曼珠沙華,鄭重地將她放在擔架上。
顧念之從車上下來,朝白爽看了一眼。
停車場裡燈光明亮,她瞥見白爽裙子腰間的那段紅色比別的地方要深一些。
而趙良澤身上深灰色的室內迷彩服,已經被染得血紅一片。
顧念之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迅速將擔架抬入領事館的手術室。
趙良澤一言不發,馬上跟在他們後面來到手術室門前,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霍紹恆拉著顧念之的手,跟著來到手術室前,看了一眼趙良澤,問道:“你的肩膀沒事吧?”
趙良澤搖了搖頭,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肩膀的存在。
這時,手術室門口頂部那個大紅的“手術中”的燈亮了起來。
顧念之擔心地問:“白姐姐會好起來嗎?”
霍紹恆沒說話,握了握她的手,轉頭看著窗外的夜空。
他看得出來,白爽應該早就不行了
手術室裡,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聽診器彎下腰,放到白爽胸口。
沒有聽見心跳。
醫生愣了一下,再翻看白爽的眼皮瞧了瞧。
搖搖頭,不無遺憾地說:“晚了,已經去世了。”說著,剪開白爽的紅裙,赫然看見她的腰間有一個暗紅的彈孔。
這就是致死原因了吧。
不到五分鐘,手術室門頂的“手術中”紅燈就熄滅了。
手術室的大門開啟,趙良澤的心狂跳起來。
以白爽受的傷的嚴重程度,這麼短時間手術就結束了,絕對不是好現象。
霍紹恆走了過來,對著第一個出來的醫生問道:“請問那位小姐的傷勢如何了?”
“傷勢?槍傷太嚴重,已經在路上就不行了。你們節哀吧。”醫生搖了搖頭,也沒問白爽到底是如何受的傷。
他現在是領事館的醫生,前來送症的人打著特別行動司的旗號,這位醫生很明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