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搖了搖頭，“不會吧，只有這一個理由嗎？”
“什麼叫只有這一個理由？”弗拉基米爾跟著反駁，“這是最直接的理由。是不是看重一個人，就要看銀行賬目走向。”
“因為只有錢不會說謊，你花得越多，就越會對你花錢的物件產生移情作用，最後哪怕把錢花光了，你也捨不得那些已經被你花了錢的東西。”
顧念之聽了只想呵呵噠。
她昂起頭，修長的脖頸看著像一隻白天鵝。
“弗拉基米爾，錢也會說謊，比如假幣。”顧念之先懟了一句，將弗拉基米爾的比喻先打倒。
弗拉基米爾瞪起雙眼，“你跟我抬槓！”
“我不是抬槓，只是跟你講道理。”顧念之往前雙臂交疊，趴在前面弗拉基米爾的車座椅背上，笑眯眯地說：“還有，你能查到的，只是這筆錢來自謝家基金，是吧？你能證明從謝家基金裡匯錢給黑幫的人，一定是謝家人？”
“不是謝家人，也是他們的至親，或者非常信任的手下。這種人，跟謝家人親自出手也沒區別吧？”弗拉基米爾還在負隅頑抗，企圖跟顧念之這個有名的大狀辯論。
“話不可能這麼說。”顧念之往後靠回自己的座椅，聳了聳肩，“弗拉基米爾，對於基金來說，一旦成立，就只受基金條款控制，不受基金成立人控制，這是基金的基本法律依據。所以你要硬說因為錢是從謝家基金裡匯過來的，所以幕後委託人一定是謝家人，這種說法漏洞太多，而且是法盲。”
弗拉基米爾被顧念之氣成河豚，臉上的毛髮幾乎都豎起來了。
“那就算不是謝家人，也是跟他們有關的人！查一查謝家那個基金是什麼時候成立的，出資人和受益人都是誰。”弗拉基米爾馬上下了命令。
霍紹恆一言不發地看著琳娜的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還給琳娜，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謝家表叔打了個電話。
意外收穫
謝家表叔的手機半天沒人接。
霍紹恆看看手錶，也琢磨不透謝家表叔現在在哪裡，是不是有時差不方便接電話。
因為他知道，謝家雖然在歐洲定居，但謝家生意大，謝家的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事業，經常全藍星到處出差。
於是他發了一條簡訊：我是紹恆，有空給我打電話，有事情請教。
收起自己的手機，聽見顧念之還在跟弗拉基米爾爭論信託基金控制權的問題，淡定地呵止了顧念之：“念之，弗拉基米爾他們是專業人士，你要虛心請教。”
顧念之回過神，不再跟弗拉基米爾抬槓了。
她見弗拉基米爾被她氣得鼓鼓地，也有些好笑。
低頭想了想，拿出剛剛放起來的拍立得，甜甜地對弗拉基米爾說：“弗拉基米爾先生，我給你拍張照，你給我簽名吧？”
弗拉基米爾這才轉身回頭，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小樣的！終於想起要我的簽名照了！
之前連伊萬的簽名照都要，就是沒有他，他不服！
顧念之用拍立得給弗拉基米爾照了好幾張照片，然後列印出來，挑了角度最好的一張給他簽名。
簽完名之後，顧念之收起拍立得，在扣扣上給這倆貨又發了紅包，然後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琳娜，笑容滿面地問：“琳娜，你的電話號碼多少？有沒有微訊號或者扣扣號？加個好友我給你發紅包啊？”
琳娜平靜地看她一眼，搖了搖頭，“我沒有微訊號或者扣扣號。我們按規定，不能有這種社交賬號。”
顧念之在心裡“咦”了一聲，看了一眼弗拉基米爾和司機大叔。
這倆都低著頭，好像沒有聽見琳娜的話。
顧念之又好奇地問：“是嗎？是所有的克格勃都不能有社交媒體賬號？那電話號碼總有吧？”
琳娜垂著眼皮，說了一個電話號碼，又說：“這是局裡的號，一天24小時都監控。克格勃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能有社交媒體賬號。高層官員，和無足輕重，不擔當關鍵行動組職位的人，是可以有自己私人的社交媒體賬號的。”
司機大叔一陣心塞。
他就屬於那種“無足輕重，不擔當關鍵行動組職位的人”……
弗拉基米爾當然就是克格勃“高層人員”了，他翹起嘴角，心情好到飛起。
顧念之“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吉普車裡一時安靜下來，帶著克格勃車隊在人煙稀少的公路上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