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冰冷,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你真的有辦法?”拉莫娜的聲音更低了,“她旁邊的男人好像挺厲害。”
約克沉沉地看了何之初一眼,對他清雋圭璋的側顏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厲不厲害,走著瞧。”
“肅靜,開庭。”法官在上首敲動法槌,開始審理此案。
這個案子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
但是現在能夠開庭,對於德國法庭的效率來說,已經是在輿論壓力下插隊審理。
很多同期的案子需要排期審理,有些甚至要排到一年之後。
這個案子只排了三四個月,真是很德國良心了。
顧念之停止了胡思亂想,聚精會神地聽檢控方和辯方律師開始辯論。
被告律師堅稱死亡的華夏帝國女留學生黎海清是自願跟塞斯和尼雅玩3p,而且她特別喜歡s,才導致她身上有很多傷痕,最後三個人玩得有些過火,她才窒息死亡。
說白了,就差說黎海清是“咎由自取”。
自願個頭啊自願!
顧念之握了握拳頭,越聽越生氣。
何之初悄悄握住顧念之的手,對她微微搖頭,讓她冷靜下來。
何之初的手掌乾爽中帶著涼意,顧念之確實冷靜下來了,不過很快從何之初手裡掙脫,低頭拿出膝上型電腦,開始在上面做記錄。
被告律師說完,又重申他的當事人沒有犯罪記錄,以往記錄良好,這只是一個意外。
“一個悲慘的意外,雖然很悲慘,但依然還是意外,希望大家不要意氣用事,讓這個意外變得更加悲慘,這個意外已經毀了一個家庭,不能再毀了另外兩個家庭。”被告律師一本正經地說完,鞠躬下去了。
這個邏輯很好很強大,但顧念之聽了只想呵呵噠。
這時檢控方開始發言了。
他首先反對被告律師聲稱被害者是“自願”玩3p的說法,皺著眉頭對法官說:“根據被害者的同宿舍同學證實,被害者黎海清傍晚時分換了慢跑的運動服,出門跑步鍛鍊。請問一個每天按照固定時間和路線進行慢跑的女孩,怎麼突然就跟兩個路人‘自願’3p了?”
“我怎麼知道?也許她對我的當事人一見鍾情。你也知道,很多華夏帝國的女孩對白人有種天生的崇拜……”被告律師笑呵呵地說道。
顧念之大怒,實在忍不住了,站起來說:“反對。被告律師用個人臆測代替法理分析,汙衊被害者的人格,汙衊所有華夏帝國女孩的人格。我保留向被告律師控告和名譽索賠的權利。”
被告律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豬肝色,他瞪大一雙牛眼看著顧念之,惱道:“我說錯了嗎?!難道你們華夏帝國的女孩子不是……”
“當然不是!”顧念之脆生生地回答,斬釘截鐵地說:“律師閣下,就像你們德國人有希特勒這種反人類的法西斯,但我不會說所有德國人都是希特勒一樣的法西斯。而你剛才說的話,就是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法官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警告被告律師:“……請你注意言辭。”
顧念之覺得法官的處理過於輕描淡寫了,她挑了挑眉,聲音鎮定下來,“法官閣下,鑑於被告律師對本案的被害者有種族歧視的言論和看法,我要求除去這個律師代表被告的資格。”
法官看了看顧念之,又看了看被告律師,不自在地咳嗽一聲,說:“漢斯,你要向對方律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