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這話我們可得說清楚。”趙良澤腦海裡不經意地掠過白爽哭得紅紅的雙眼,“您到底什麼意思?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我分得清。”
“我沒什麼意思。你分得清最好,如果分不清,也不要緊,反正非洲那麼遠,你栽了跟斗也有限。——我是眼不見為淨。”霍紹恆揮了揮手,“你走吧,明天不用來告別了。我等你從非洲發來春節賀電。我幫你上春節聯歡晚會的海外祝福念電報的環節。”
霍紹恆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趙良澤想象了一下春節聯歡晚會那個尷尬的念海外祝福電報和影片的環節,打了個寒戰,“霍少您饒了我吧!還不嫌丟人!”
他轉身就走,下定決心在非洲安定下來之前,一定不能跟霍少再聯絡了。
不知道還有多少坑在等著他!
趙良澤走了之後,霍紹恆在辦公桌後坐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抱著胳膊在辦公室裡走了幾圈。
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經是深夜了。
他看了看手錶,差十分鐘到12點,不知道念之回去了沒有。
霍紹恆想了一會兒,還是戴上藍芽耳麥,叫通了顧念之的電話。
……
顧念之將何之初送到b大教授樓下。
“何教授,您沒事吧?回去喝點蜂蜜水,可以解酒。”顧念之有些擔心何之初的狀況,總覺得他有些恍惚,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心情不好。
她低下頭,看著何之初修長潔淨的手指搭上黑色車門的把手,喃喃地說:“何教授,我不是有意要瞞著您……”
何之初回頭看了她一眼,瀲灩的桃花眼微閃,“嗯,那以後有事都要告訴我,我跟霍紹恆不一樣,我不會數落你。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達成心願。”
顧念之不好意思地笑了,腦袋垂得更低,“……何教授,您這樣也不好,會把我慣壞……”
“怎麼會?”何之初失笑,聲音如拂過楊柳的春風般溫柔和煦:“我的小念之怎麼慣也慣不壞,我知道。”
這麼親熱的語氣,不避嫌隙的姿態,顧念之只覺得頭皮一麻,心頭築起的高牆居然有坍塌的危險。
她閉了閉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何之初有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
難道真的如何之初所說,她很小的時候就認得他?
顧念之忍不住又想去碰觸她記憶裡的禁區,想衝破霧霾般的阻礙,看清被掩蓋的真相。
可是和往常一樣,她用盡力氣也回憶不起任何事情。
12歲那年的大火,好像將她的前塵往事一併燒燬,一丁點塵埃都沒有留下來。
何之初見顧念之半闔著眼,昏暗的車燈裡,她的臉色白得發青。
“……又在想以前的事?”何之初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心全是汗,心疼的拿紙巾給她擦了擦,“不用再想了,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都不在意了,你還想什麼呢?”
顧念之的睫毛抖動著,慢慢睜開眼,心裡不是不失望的,但是也不想給何之初增添心理負擔。
她靜靜地伏在方向盤上了,過了一會兒,說:“何教授……”
“我說了我已經不是你的教授。”何之初終於忍不住再次糾正她。
顧念之笑得眉眼彎彎,“可是我就喜歡叫您何教授,很親切,很貼心,像親戚一樣。”
何之初:“……”
他一言不發推開車門下車,再順手關上,頭也不回地往教授樓大堂走去。
顧念之笑著搖搖頭,鎖緊了車門,往自己在和平里小區的公寓開去。
已經是快半夜十二點了,b大校園裡靜悄悄的,學生們大多數已經回家過寒假,少數人留在這裡或者學習,或者打工。
不過這個時間段,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
顧念之打了個呵欠,也覺得有些困了。
剛開出b大南門,就聽見霍紹恆的專屬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戴上藍芽耳麥,接通了電話。
“……霍少?”
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慵懶的倦意。
霍紹恆微微一怔,“……還在外面?”
他似乎能聽見呼呼的風聲,其實是他的錯覺。
顧念之坐在車裡,也沒開車窗,哪裡來的風聲?
顧念之嗯了一聲,“剛把何教授送回教授樓。”
霍紹恆抿了抿唇,刻意忽略顧念之的這句話,直接說:“今年過年,何教授有邀請你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