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回頭看了看顧念之,“走吧。”
霍紹恆是以執行公務的身份來的,不好跟顧念之接觸太多。
兩人的目光在夜色下膠著了一瞬,又各自移開。
顧念之慢吞吞走上前來,抬頭說:“送我們回剛才的酒吧停車場。”
“你要做什麼?”霍紹恆皺起眉頭,“趕快回去,這裡有我。”
顧念之搖了搖頭,輕笑:“我們要回酒吧停車場,報警車被盜。”
不然的話,這盆髒水還是有後續的。
何之初明白了顧念之的意思,微微動容。
這都是在為他著想啊……
車是他的,顧念之如果沒有跟著出車禍被警察當場逮到,後續的事情其實跟她無關。
但她沒有袖手旁觀。
霍紹恆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沉穩淡定,他看了一眼那輛車,說:“車窗前後左右都有專業避光膜,應該沒有被拍下開車人的樣貌。——報警車被盜還是可行的。”
這是在贊同顧念之的主意。
“所以我們要回去,報警。”顧念之又打了個哆嗦,實在是太冷了,冷到笑容都要凍住了。
“如果停車場有錄影呢?”何之初慢吞吞地說,“你這樣報警,豈不是自打臉?”
顧念之狡黠地朝何之初眨了眨眼,“怎麼會?我打賭酒吧的停車場今天的攝像頭肯定壞掉了。”
何之初想到那兩個對他的車做手腳的人,馬上醒悟,清冷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嗯,肯定。”
三人不再多說,他和顧念之一前一後上了範建的車,往另一個方向開過去了。
這裡離金領酒吧並不遠,繞道也只花了十分鐘就到了離酒吧不遠的地方。
知道了他們的計劃,範建專挑街上的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走,終於將他們安全送到了那條街。
顧念之和何之初下了車,又去街邊一個超市消磨了五分鐘時間,然後出來往金領酒吧的停車場走過去。
酒吧裡還是彩燈閃耀,舞會還沒有結束。
兩人走到停車場裡,四處看了看,何之初才拿起手機報警。
五分鐘後,一輛當地分局的警車閃著警燈開了過來,在金領酒吧門口停住了。
何之初從容站在停車場裡,對那來採集資訊的交警說:“我的車從下午六點多就停在這裡,可是現在卻不見了。”
“不見了?”那交警撓了撓頭,報警的人器宇不凡,玉樹臨風,身上雖然只穿了一套窄腰身的菸灰色細條紋西裝,但那舉手投足的氣勢著實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說被盜了的車也是響噹噹的豪車賓利。
“這樣吧,酒吧的停車場一般都有攝像頭,我們把攝像頭調來看看就知道了。”這個交警在自己的系統裡搜了一下何之初說的車牌號碼,跟他們的記錄是對的上,車主正是何之初。
金領酒吧的老闆一聽自己的停車場裡丟了一輛豪車,緊張得要命,忙讓人把停車場攝像頭記錄拿過來給警察檢視。
結果值班室的人哭喪著臉說:“老闆,停車場的攝像頭前幾天就壞了,我們申請要換一個,您還沒批……”
老闆尷尬得不得了,大聲呵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提醒我?!瀆職!今年的年終獎你一分錢都別想要!”
何之初冷眼看著這老闆一股腦兒將責任推到值班人員身上,微微搖頭,對交警說:“那怎麼辦?沒有攝像記錄,我們的車就白丟了?”
“這也不至於。你這車太豪,應該不難找。”交警說著,把何之初報失的情況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