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加上?塞斯的行為確實從經濟上也損害了黎家的利益。”
“念之,法庭不是慈善機構,你強調黎家父母的經濟情況,只會適得其反。西方人的思維跟東方人不一樣,他們不會因為黎家窮困而同情他們,反而認為他們是藉機訛詐,會起反效果。”
“啊?”顧念之是真沒想到這一點。
果然跨國官司不好打啊,難怪那些律所對於跨國官司大多數都是委託當地律所代打,因為各國的文化傳統不一樣,造成的法律習慣和民眾的關注點也不相同。
何之初將這一條理由從顧念之的訴狀裡刪掉,給她加了一條別的原因:“塞斯父親約克和母親拉莫娜身為警局高官,主動毀滅證據,給案情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他們是以地區警局官員身份行事,所以羅思勞地區警局負有不可推卸的連帶責任。”
顧念之湊過去看了一眼,心服口服地說:“還是何教授考慮充分,這一點比我想得周到。”
引起轟動
“民事訴訟的懲罰性賠償一般是針對後果非常嚴重,社會影響極壞的案件,你抓的重點不錯,但為了突出塞斯父母和當地警局、市政府有共同責任,必須強調塞斯父母在刑事案件中做出了不可挽回的錯誤行為,甚至是犯罪行為。”
何之初像在上課一樣對顧念之解釋,“明白了嗎?”
“還是何教授厲害!”顧念之點頭如小雞啄米,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
何之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少拍馬屁,等吃完午飯,重新整理一下訴狀,然後跟我去法庭遞交。”
顧念之笑嘻嘻地在何之初這裡吃完午飯,回房重新整理訴狀去了。
一個小時後訴狀再次搞定,她發給何之初最後審閱,由他簽字後,再帶著顧念之親自送到法庭。
去之前,何之初以美國律所的名義,讓手下的助手之一史密斯給德國各大媒體打電話,說他們律所馬上要代表黎海清的父母向尼娜、塞斯、塞斯父母、德思勞地區警局和德思勞室政府提出共同民事索賠,金額暫時保密。
而經過慕尼黑地區法院的刻意冷卻拖延,這個案子在社交媒體上紅火一陣子之後,因為沒有後續發展,熱度漸漸降了下來。
這也正是塞斯父母他們想看到的,只要公眾不關注這個案子了,他們才好做手腳。
沒想到何之初讓史密斯打的這個電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德國媒體瞬間又沸騰了!
這幾乎是德國的breakg-news了。
一時間,德國最大媒體都中斷了正常節目播出,全都派出了現場採訪隊,直播這一次民事訴訟的立案過程。
之前黎海清的案子再一次被翻出來跟觀眾科普、介紹,並且說慕尼黑地區法院還在斟酌當中,案子尚未宣判。
媒體的動作太快了。
何之初乘坐的商務專車還沒有到慕尼黑地區法院,媒體的長槍短炮已經在法院門口架起來了。
這一天天氣晴好,下午兩三點鐘,太陽也沒有那麼烈了,風一吹,甚至還有幾分涼爽。
記者的攝像機裡,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專車從街道的另一邊冉冉而來,停在慕尼黑地區法院門口。
車門開啟,一個身穿黑色arani西裝的高挑清雋男子戴著墨鏡,從車裡走出來,正是大家已經熟悉的美國律所的合夥人之一何之初大律師。
他下來之後,立刻回身想車內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