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的腦袋摁在了冰冷的湖水裡。
那司機猝不及防,被湖水浸了一臉。
水從他鼻子裡灌進來,嗆到氣管裡,又從氣管流入肺裡,頓時引起火辣辣的刺痛。
他下意識掙扎起來,雙手揮舞著,想要掙脫那個人的桎梏,但是特種兵的力氣怎麼是他這種大腹便便的計程車司機能夠抗衡的?
他的腦袋被拎出水面,一口氣還沒喘過來,緊接著又被摁入水裡。
剛摁了兩次,他就崩潰了,大叫道:“我說!我說!”
何之初抬了抬手。
那保鏢將這司機的腦袋從湖水裡拎起來,拖著拉到何之初面前。
被湖水嗆得快死過去的司機趴在地上,咳嗽了好半天,才戰戰兢兢地說:“……是……是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到時候帶顧律師來國王湖這邊的柳樹下面等人。他說是顧律師的朋友,只是要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
“給別人驚喜,為什麼要給你十萬歐元?你當我們是傻子?”何之初揹著手,看也不看腳底的司機,“繼續摁!”
那司機嚇了一跳,沒想到連別人給他錢這何律師都知道,看來這些事是瞞不了他了。
那保鏢走過來,拎著司機的脖子,要再次摁到水裡,那司機大叫起來:“不要再淹我!我都說!這錢是塞斯的父親約克給我的!讓我幫他探聽訊息,看看律師都會討論些什麼問題!”
何之初有些意外。
那些錢居然是塞斯的父親約克給他的,不是那些帶走念之的人?
如果說是為了探聽律師的庭審策略,也不是說不通,有時候律師們在車裡漏出一句半句聊天就夠對方分析半天了。
這麼重大的訊息,只給他十萬歐元,還是約克他們賺了。
何之初走了過去,低頭俯視著司機,又問:“但是之前你事先好幾次來國王湖,是要做什麼?”
“……那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好多顧律師的事,聽起來確實是她朋友,讓我推薦地方,需要安靜隱蔽遊客不多,又要離進山的路很近。我就來看了幾次。”司機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說了實話,實在再怕被這些人扔到湖裡嗆水。
“所以你提供了路線和地點,然後就把顧律師騙了過來,是嗎?”何之初一隻腳踩在那司機的左臉上,“說。”
那司機的肥臉被踩得幾乎變形了,他口齒不清地道:“我……我不知道他們要對顧律師不利,我以為就是她朋友。國王湖這邊都是人,怎麼會出事?而且顧律師那天叫我帶她來國王湖,也是說來看朋友……”
他是真不知道這些人會做什麼,而且那十萬塊是買這些律師聊天的訊息,這個價格很公道很正常了,根本沒想到是要買顧律師的命!
“顧律師跟你說來看朋友?”何之初又是一陣意外,他以為顧念之是純粹被這司機騙來的。
現在看來並不是。
或者說,騙她的不止一夥人?
何之初的心揪得更緊了,他厲聲問道:“顧律師要見誰?你敢撒一個字的慌,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司機嚇壞了,嚎啕大哭起來:“是真的啊!何先生!我不知道是誰,但顧律師是真的親口說她來見朋友!還很高興,一直在車裡笑啊何先生!我沒撒謊!我真的沒撒謊!”
何之初從這司機臉上收回腳,嫌惡地在草地上蹭了蹭,轉身說:“給他上測謊儀,把剛才的問題再問一遍。”
他的私人助理給他搬了一把便攜椅過來,放到湖邊的大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