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西瓜sthie,擰了擰手,“何教授,您還有事嗎?如果沒有事了,請送我回去吧。我監護人在家裡等我呢。”
“……你明明有疑問,為什麼不問我?”何之初上前一步,不許她退縮,“你真的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什麼?”顧念之眨了眨眼,細黑精緻的長眉跟著挑了挑,“您是我的教授和導師,對我這麼好,我吃飽了撐的為什麼要懷疑?”
“你剛才明明在疑惑溫守憶為什麼住在這裡,你為什麼不問?”何之初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坐到米白色織錦單人沙發上,一隻手臂閒閒地搭在沙發扶手上,挑了瀲灩的桃花眼看她,挺直的鼻樑和涼薄的雙唇顯出他很是不悅。
顧念之低下頭,雙手擰得更緊,“何教授,這個問題跟我無關,我不想問。”
溫守憶為什麼會住在何之初的宅子裡,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只是他的學生,難道還要查他的身家戶口嗎?
“無關?”何之初看著顧念之,說不出自己是失望還是茫然,“真的無關?”
“……只要您遵守您的職業道德,不徇私就行了。”顧念之抬頭攤了攤手,臉上重新帶了笑意,伸出纖長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劃了一下:“我作為您的學生,不敢要求太多,對您的期望只有這麼一點點。”
“只有這麼一點點?”何之初被她氣得笑了,“顧同學還真是很謙虛,一點都不貪心。”
“嗯,我向來是品學兼優,能為他人著想的好學生。”顧念之誇起自己的時候,連自己都要臉紅。
何之初閉了閉眼,一隻手撐在額頭上,搭著腿側坐在沙發上,身形未動,另一隻手揮了揮,“你回去吧,去車庫找司機送你。”
他看也不看她,就這樣將她打發走了。
顧念之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並沒有在何之初面前耍脾氣。
她算哪根蔥啊?
人家給她三分顏色,她就真的開起染坊來了。
顧念之規規矩矩對何之初說了聲:“那我走了,何教授再見。”轉身像個模範學生一樣離開。
何之初抬眸,看見她的背影越走越遠,毫無留戀之意,雙手握拳緊了緊,又叫了一聲:“……念之。”
十八歲生日(1)
顧念之停下腳步,一臉笑容地回頭:“何教授,還有事嗎?”
何之初依然以手支額,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她。
顧念之也沒有說話,耐心地等他開口。
偌大的客廳裡靜悄悄地,雪白的窗紗從高高的落地窗如瀑布般直垂下來。
屋角擺著一個一人高的座鐘,像是古董,鐘擺居然還在不停地擺動,偶爾咯噔一聲,卻使屋裡顯得更加寂靜。
女僕和管家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完全看不見人影。
他們倆靜靜地對望,如同隔著千山萬水。
何之初抿了抿唇,移開視線,聲音清淡地說:“我答應你給你辦十八歲生日禮,現在有三個地方讓你選,一個是在國會大廈的宴會廳,一個是在白宮南草坪的玫瑰園,第三個地方,是加勒比那邊的公海遊輪上。——你想好選哪一個,明天告訴我。時間不多了,該籌備起來了。”
顧念之笑了笑,眼神有些飄忽,“何教授客氣了。之前也就是開開玩笑,您不要當真。我的生日怎麼能讓您破費呢?還是不用了,我跟我的親戚朋友吃個蛋糕,吹個蠟燭就好。”
對於她來說,十八歲生日雖然重要,但是最重要是跟誰一起過。
如果霍紹恆能親自來給她過生日,就算沒有蛋糕和蠟燭也沒有關係,只要能看見他站在她面前,親口對她說一句生日快樂,她的十八歲成人禮就完美無缺了。
何之初明顯看出顧念之心不在焉,他的拳頭握得那麼緊,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在他白皙的面板上非常醒目,就像精美瓷器上的冰裂紋。
“你可以不當真,但我何之初說話,從來都沒有食言過。”何之初站了起來,“你不用推辭,也不要想多,我的學生過生日我都會給他們辦生日宴會,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
顧念之收回思緒,仔細想了想。
她曾經聽讀研究生的師兄說過,那些導師確實是會給自己帶的研究生過生日,但大部分是出去餐館吃一頓,再去唱k,像何之初這樣的大手筆,她倒是沒有聽說過。
當然,像何之初這樣厲害的導師,也是那些人不能比的。
“這三樣選擇不管哪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