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也覺得這樣簡單的清單要找兩三天太多了,同意了顧念之的說法,“給證人兩個小時時間,馬上回去找。如果找不到,或者需要更多時間,向法庭說明原因即可。——休庭。”
法庭休庭兩個小時。
白瑾宜有些暴躁,對金大狀說:“怎麼就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學生律師牽著鼻子走?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金大狀黑著臉,壓低聲音說:“我們當然有出手。之前休庭一週的時間,中立法醫再次驗屍,難道白所長都忘了?”
白瑾宜被他堵得語塞。
金大狀冷笑著又說:“如果白所長能對我們多說一些實際內容,多提幾個人選,我們就不會一直處於守勢。”
按照華夏帝國的法律,誰告誰取證。
所以顧念之作為原告律師,當然說得要多一些,因為她要說服的是法官,證明羅欣雪確實是被謀殺,證明白瑾宜確實是兇手。
金大狀他們是白瑾宜的辯護律師,他們需要的是在顧念之的論證中找到破綻然後辯駁。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找到新的破綻。
“……不過,我們律師團已經討論過。”金大狀看了看周圍,“原告傳召的這名新的證人,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白瑾宜不解,“霍嘉蘭?這可是個滑頭,你們想幹嘛?”
“白所長,對於法律上的事,請交給我們來執行。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我們。您要知道,任何隱瞞,都是在幫對方送您坐牢伏法。”
白瑾宜抿了抿唇,條件反射般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沒有任何隱瞞。”
……
兩個小時後,法庭再次開庭。
霍嘉蘭已經回來了,沉著臉將自己從父親母親那裡繼承的東西交給顧念之這邊的人查收。
特別行動司鑑證處的汪處長親自拿著遺物清單和遺囑清單驗收,發現有兩樣東西不見了。
“1霍冠元大校的私人手機,手機號1xxxxxxxxx。”
“2羅欣雪放在銀行保險櫃的一份出生證明。”
“法官大人,這兩樣東西,霍小姐沒有交出來。”
法官看向霍嘉蘭,“霍嘉蘭,請問霍冠元遺物清單上列的一支私人手機,和羅欣雪放在銀行保險櫃的出生證明,怎麼不在你交出來的東西里面?”
她對著法官搖搖頭:“對不起,法官大人,我父親的遺物清單是軍部交給我母親,由她簽收。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遺物清單。我剛才拿著法院給的這張清單和我父親的遺物對照了一下,別的都有,但就是這支私人手機不見了。”
真是太巧了。
法庭上頓時一片嗡嗡聲。
顧念之淡定著臉沒有說話。
事實上,過了這麼多年,這些東西有遺失或者處理掉是很正常的,顧念之也可以理解,但汪處長以這麼多年的證物鑑定經驗來看,直覺這件事不尋常。
“顧律師,霍冠元大校的私人手機肯定不是一般的證物,你應該向法庭申請許可,去找移動公司調查手機的通話和簡訊記錄。”
沒有法庭的傳票,移動公司是不會讓非手機所有人調查的。
當然對於顧念之來說,手機沒了沒關係,只要知道手機號碼,有小澤哥在,任何手機都不是秘密。
不過,趙良澤獲取資訊的手段是特別行動司專屬,不可能拿到法庭上做呈堂證供,只有提供號碼的移動公司出示的證據,才是合法證據。
“法官大人,我們相信這支手機上儲存的內容對案情非常有幫助,希望法庭能發出傳票,給移動公司,調查這支手機的通話記錄。”顧念之大膽提出請求。
法官衡量了半天,覺得霍冠元的所有遺物都有,唯獨手機缺失確實有些問題,就同意了顧念之的請求,給移動公司發出傳票。
記了十六年
同時為了堵霍嘉蘭的嘴,表示這支手機確實移交給羅欣雪了,顧念之又特意傳召了軍部後勤人員。
當初就是他們將霍冠元的遺物親手交給他妻子羅欣雪。
“我們可以證明,十六年前將霍大校的遺物交給他妻子的時候,這支手機確實是在箱子裡的。”十六年交還遺物的小兵,如今已經是後勤部的大校了。
金大狀立刻呵呵噠:“請問這位大校同志,你如何記得十六年前這樣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不,這不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軍部後勤部大校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