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十多年被家裡嬌養出來的從不妥協的率真性格這時冒出頭了。
徐飄紅臉一沉,突然伸手進去,抓住顧念之的下巴,另一隻手就要把濾嘴強行塞到她嘴裡,一邊道:“你給我驗一下,沒事我就放你走。”
顧念之大怒,不過她沒來得及自己出手,霍紹恆已經傾身靠了過來,握住徐飄紅的手腕往外一推,順手將顧念之護在胸前,淡淡地說:“徐見習,你已經違法了。”
“你敢襲警?!”徐飄紅只覺得手腕被一股熱力裹住,整條胳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微一閃神,不提防被推得一個趔趄。
“你太過份了!”徐飄紅臉紅了,薄怒微嗔,拿出電話就想呼叫同事。
陰世雄這時終於趕了上來,將車停在警車後面,對著徐飄紅叫道:“徐警官!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自己的證件對徐飄紅展示,然後扭頭對車子裡面的霍紹恆道:“首長您好,現在沒事了,您先走。這裡有我。”
霍紹恆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給顧念之整整衣領和圍巾,然後摁下車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油門一踩,賓士suv在徐飄紅眼前絕塵而去。
她被無視地徹底,心口就如被大石頭撞了一下,氣惱地跺了跺腳,對著陰世雄吼道:“首長?!什麼狗屁首長?!我跟你說!我不吃這套!”
軍牌車了不起啊?她爸爸就是軍部作戰部副參謀長,誰能比她爸爸官職大?
在徐飄紅心裡,比她爸爸官職大、軍銜高的人都是老頭子,更不會自己開車,因此她從來沒有想過車裡的那個男人會是真正的首長。
而霍紹恆因為自己工作性質的關係,常年隱身幕後,除了特別行動司和軍部的一些高層人員,別的部門裡真正認識他的人實在太少。
徐飄紅就更不用說了,她爸爸是作戰部的上校副參謀長徐貴啟,還不到參與霍紹恆所處的那個級別的地位,因此連她爸爸都沒有見過霍紹恆本人,當然霍紹恆的名字他是聽過的。
徐飄紅一向喜歡跟自己所處的階層劃清界限,顯示自己的清高,因此完全不知道霍紹恆這號人。
“你嘴巴放乾淨點兒!”陰世雄聽不得別人這樣說霍紹恆,“光你剛才這句話,我就可以投訴你到離職。”
徐飄紅臉更紅了,“投訴投訴!你們就知道投訴!我只是在執行公務!我在做自己的工作!”
這些人別逼她把自己的爸爸搬出來!
她不想的……
“你確信你在做自己的工作,而不是瀆職?”陰世雄冷笑,趙良澤早在電話裡跟他說清楚了,這實習女警一個人出來執行任務,本身就是違法的,因此他只是說:“叫你的搭檔來跟我說話,你一個實習警察,還不夠資格盤問我。”
徐飄紅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她其實不應該一個人出來執勤的……
而且她不過開警車出來兜兜風。
徐飄紅臉色一下子陰晴不定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陰世雄揹著手,神情十分冷峻嚴肅,“你知道剛才的胡攪蠻纏很過份嗎?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面子上,我們早抓你回去關小黑屋了。”
“抓我?憑什麼?!”徐飄紅這下真憤怒了,這人居然知道她爸爸是誰?那還對她那麼囂張!
她最看不起那些仗勢欺人的人!
“憑什麼?憑你阻礙軍務!”陰世雄嚇唬她,“再說你本身就不合法,首長的車又沒違反交通規則,你居然還能截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