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開眾人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手放在霍紹恆溫暖乾燥的手掌裡。
“這一次的官司,多虧了念之。如果沒有她,我們軍部不會贏得這樣順利。”霍紹恆在眾人面前毫不避嫌地誇獎顧念之,顧念之一時感動得差一點就要哭了。
她急忙低下頭,看上去是不好意思,其實是要隱藏她差一點就要奪眶而出的淚珠。
等自己把淚意嚥下去了,才抬頭看著霍紹恆,像是仰望自己的神祇。
季上將坐在法庭前面路旁的車裡,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目光從從容微笑的霍紹恆身上,一直看到他牽著的顧念之身上,不由皺起眉頭。
本來想出去跟霍紹恆見面的,季上將想了想,還是對自己的勤務員命令道:“回去。”
開車的勤務員迅速發動汽車,回軍部最高委員會去了。
霍紹恆剛帶著顧念之坐到車裡,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
這個手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號碼,可以直接打通,不經過特別行動司的接線員轉接。
霍紹恆拿出手機,發現是季上將的號碼,急忙劃開手機,正經問道:“季上將?”
“嗯,是我。”季上將也坐在車裡,笑著恭喜他:“這一次的官司打得不錯,給軍方長臉。烈士遺孀啊,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這件事,你有功勞,軍部過一陣子會給你記功。”
霍紹恆笑了笑,“是我應該做的,羅欣雪也是我大伯母,有這種親戚關係軍部還給我記功,我沒臉領,還是算了吧。”
季上將見霍紹恆推辭,也沒有堅持下去,只是說:“好,既然你這麼說,也有道理,那就先在你檔案裡記一筆。紹恆,你是我們軍部重點培養的將領,可不能有半點的行差踏錯啊。”
霍紹恆聽著奇怪,他自問在工作上完全符合特別行動司的規章制度,私生活上也非常潔身自好,絕對沒有給軍部抹黑過,因此立即回答:“季上將放心,我從來都是服從命令聽指揮。”
“這就好,這就好。”季上將心裡一鬆,哈哈笑了起來,語氣也輕鬆多了,“剛才我從法庭門口路過,看見你們了。當時人那麼多,就沒有下車親自恭喜你。”
“季上將是微服出來的吧?”霍紹恆凝神一想,馬上就明白了。
如果不是微服出來的,光出行的排場就會將整條街都封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是啊,我就是擔心你,過來看看。”季上將非常和藹,“知道你們贏了,我也放心了,現在我已經快到軍部總部了。有空再打電話。”
“是,首長。”霍紹恆應聲回答,聽著那邊掛了電話,他才收起手機。
顧念之在旁邊靜靜地坐著,非常乖巧。
霍紹恆握握她的手,“辛苦了,回去好好歇一歇,就快過年了。”
顧念之看著車窗外明亮的天空,笑道:“今年的春節會很暖和嗎?”
“怎麼會?”趙良澤在前排座位上搭話,“過幾天就要變天了,我看了天氣預報,除夕前後有強冷空氣過境,比以往都冷。”
過了春節,她就要上學了。
顧念之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何之初,想到兩人在他書房發生的那個衝突,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剛想到何之初,顧念之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正是何之初的電話。
本來不想接的,但是霍紹恆也看見了,淡淡地說:“是你導師的電話,為什麼不接?”
顧念之知道霍紹恆非常細心聰明,又非常瞭解自己,擔心被他看出端倪,手指一滑,已經接通電話,放在耳邊笑問:“何教授?”
“嗯,是我。”何之初握著電話站在自己公寓的落地窗前,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恭喜你,第一個官司就大獲成功。”
“我能做的其實不多。”顧念之不肯居功,“霍少他們準備充分,我就是在前臺做做傳聲筒而已。”
“你太謙虛了。”何之初的嗓音清冽,帶著天生的冷意,頓了頓,他告訴她:“你們的庭審記錄,我已經看到了。”
顧念之:“……”
明明是秘密審判的案件,除了審判結果,別的都不能公開的,何之初從哪裡拿到的庭審記錄?
“不相信嗎?”何之初嗤笑,“jd的金大狀現在在我的君臨律所做首席律師,他給我的面試答案,就是這份庭審記錄。”
顧念之一口氣幾乎沒有提上來:“金大狀不是jd的首席律師嗎?怎麼去您那兒了?”
“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