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當事人是拿了對方丈夫的手機,但從來沒有法律規定,拿一個手機就算是犯了謀殺罪!”
顧念之靜靜地聽金大狀說完他的總結陳詞,才站了起來,首先反駁道:“我想提醒法官,只有間接證據和證人,也是可以定罪的,這是有先例的。其次,本案並不是沒有直接證據。”
“什麼直接證據?!你不要造謠汙衊!”金大狀怒了,在他打官司的生涯中,最差的案例也是雙方和解,從來沒有打輸過一個官司!
如果輸在顧念之這個初出茅廬的菜鳥手裡,他以後真的沒法混了。
顧念之右手輕揮,向法庭裡的人看了一眼,對法官說:“還是朱法醫的驗屍報告,從羅欣雪的指甲縫裡,檢驗到有白瑾宜的dna。這說明當初兩人曾經發生過爭鬥。為什麼爭鬥?想想那被硬塞進喉道的安眠藥,我想大家就都明白了吧?”
“反對!原告律師再次用臆想代替案情!”金大狀急了,不顧一切反對顧念之說過的任何話。
顧念之嘆了口氣,攤了攤手:“金大狀,我記得上法律系
第一節課的時候,有教授講過這樣一句話,說如果有一隻鳥,它走路像一隻鴨子,叫起來像一隻鴨子,長得像一隻鴨子,吃東西也像一隻鴨子,那它肯定就是一隻鴨子。”
金大狀怔住了。
“……就像你的當事人白瑾宜,她跟被害人羅欣雪去世前幾個小時就在一起,搶了她的東西,強迫喂她吃安眠藥,在她走後,羅欣雪就死了,這樣的人,我們稱之為殺人兇手。這種推論邏輯,不是毫無根據的臆想,而是正常人都具有的常識。”顧念之開始總結陳詞。
“什麼叫直接證據?難道非要有影片顯示白瑾宜的殺人過程才叫直接證據?”顧念之挑眉看向白瑾宜,“白瑾宜親口承認她為了更大的目的才會殺人,又算不算直接證據?”
金大狀被問得張口結舌,一時什麼話都接不上來。
白瑾宜到了這個地步,索性什麼話都不說了,冷笑著閉緊雙眼,不肯再搭理顧念之。
顧念之走到她面前,彎腰下去仔細看了看她,突然問道:“白瑾宜,霍冠元私人手機上收到的簡訊資料,你為什麼這樣重視?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老實說了,說不定你的律師還有機會給你求情。”
白瑾宜眼睛都不睜,冷笑道:“你都給我定罪了,我還說什麼?”
“那好,我會把這個手機交給宋錦寧。她已經痊癒,高能物理所,應該由真正的科學家來主導。你這種沽名釣譽之人離開高能物理所,是我國科技界的一大幸事!”顧念之知道,只有宋錦寧才能刺激到白瑾宜。
果然白瑾宜聽了她的話,猛地睜開眼睛,咬牙切齒地問:“你說什麼?你要給誰?!”
“你管我給誰,那又不是你的手機。”顧念之將手裡的手機拋了拋,“你鑽研了十年的東西,都沒有弄出成果。給宋女士,說不定一年不到,就要出成果了。希望你在執行死刑之前,能看見宋女士出成果。”
“休想!不可能!我想了十年都想不出來,她也不可能想出來!”白瑾宜幾乎發狂了,從被告席上一躍而起,兩手就要往顧念之纖細的脖子掐了上去。
顧念之身手敏捷,倏地往後一退,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橫推過去,一下子將白瑾宜推倒在被告席上。
幾個法警立刻衝過來,給白瑾宜戴上手銬。
法官也警告她:“被告請控制自己的情緒。襲擊原告律師,罪加一等。”
顧念之走回證人席,將霍冠元的手機交到宋錦寧手裡:“宋女士,我們相信這個手機上的內容,跟你們的實驗有關。等案子結束,軍部會跟你跟進實驗的事。”
宋錦寧下意識握住手機,重重點頭:“我休息了十六年,也是時候要工作了。”
……
白瑾宜的案子三天後由帝都中級法院正式宣判。
白瑾宜謀殺羅欣雪罪名成立,拖延宋錦寧病情,給國家造成重大損失,罪名成立,兩罪並罰,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霍嘉蘭在羅欣雪謀殺案中沒有刑事責任,沒有被判刑,但她沒有及時救助自己的母親,這一點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審判結束,她一個人回到霍家,收拾東西打算要離開霍家,霍老爺子和霍冠辰都攔住她,不許她走,把她留了下來。
法院宣判的時候,顧念之站在霍紹恆身邊,心情激動雀躍無比。
這是她職業生涯打的第一場官司!
面對國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