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看著顧念之閃爍的雙眸,嗤笑一聲:“你笑得那麼假,哄誰呢?”
雖然看著彬彬有禮,但比前兩天的態度,實在是生疏多了。
“我是真心感謝您,怎麼能說我哄您呢?”顧念之不樂意了,“我長這麼大,還沒哄過人呢。”
“哦?那我能榮幸地成為念之第一個哄的人,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何之初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目光在顧念之無暇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我走了,你好好吃飯。明天去學校,我們討論你這個案子的出庭問題。”
顧念之有了霍紹恆的話作底,已經一點都不擔心了,她笑著點點頭,“何教授出手,一定要他們好看!”
“對我這麼有信心?”何之初往門口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看她,“如果官司打輸了,你可是要坐牢的。”
顧念之舉起一支胳膊,握緊拳頭揮了揮,“這種官司何教授都打不贏的話,那美國第一大律所選何教授做合夥人,大概也是看走眼了。”
“我就說你年紀不大,心眼兒倒不少。”何之初又一次伸出手,摸了摸顧念之的頭,“你自己也可以想想要如何辯護。明天到我辦公室說。”
顧念之興高采烈地答應了,將何之初送到公寓門口。
何之初進了電梯之後,顧念之才關上房門,走到廚房。
她抱著胳膊,腳下打著拍子,對著正忙忙碌碌做小菜的陰世雄哼了兩聲。
陰世雄剛把銀耳蓮子糯米粥放到電高壓鍋裡燉著,設定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中間利用這段空檔可以做幾道開胃的小菜。
聽見顧念之打鼻子裡哼出來的聲音,陰世雄不解地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是怎麼了?有霍少哄你還不高興?”
“霍小叔哪裡會哄人?”顧念之嗤之以鼻,“大雄哥你不要轉移話題。你說,你把我的事有多少告訴霍小叔了?”
“都說了。”陰世雄聳了聳肩,“你也知道,我肯定事無鉅細,都要彙報。”
“你——!”顧念之突然想起她大大咧咧對陰世雄說過她跟梅夏文半年約定的事,懊惱地閉了閉眼,抱著頭搖了搖,“那我和梅夏文的事,你也說了?”
“當然說了。”陰世雄朝她撇撇嘴,轉身繼續切菜,“我跟你說,你既然答應了別人以半年為限,自己也要注意點兒,別在外面招惹太多的桃花。”
“我哪有招惹桃花?”顧念之冷笑,“我又沒有何教授的桃花眼。”
“嘖嘖,你很羨慕啊?要不要大雄哥我出錢,送你去某國做個整容手術,也弄一雙桃花眼?”
“不要。我的眼睛很好,我不想做整容手術。”顧念之抱著胳膊在廚房裡轉圈,心情有些煩躁,“剛才霍小叔給我打電話了,他沒有提過這件事。”
“什麼事?”
“我和梅夏文的半年約定。”
“這有什麼好提的?”陰世雄覺得顧念之真是小題大做,“再說這是你自己的個人問題,霍少只是你的監護人,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只要梅夏文沒有對不起你,霍少和我們都是樂見其成的。”
“……是嗎?”顧念之有些茫然,不算不高興,但也不是不高興,她甩了甩頭,不再想這個問題,“粥好了叫我一聲啊,我餓得快連網都不想上了。”
“喲呵!那可真嚴重了。網路兒童連網都不想上了,我是信你真餓了。”陰世雄譏諷她一句,拿鍋鏟對她揮了揮,將她趕出廚房。
顧念之回到自己房間沒多久,陰世雄就來叫她,說粥煮好了,還有兩個清淡的小菜,醋溜土豆絲和涼拌三絲。
她吃得非常開心,粥喝了三碗,把所有的小菜一掃而光。
第二天一大早,顧念之就揹著揹包下樓要去法學院何之初的辦公室。
陰世雄和她一起下樓,他要開車送她。
兩人下樓往停車場走了沒幾步路,陰世雄突然拉起顧念之的手,在她耳邊飛快地說:“……有人跟蹤我們。”
顧念之不動聲色垂下眼眸笑了一聲,沒事人一樣跟陰世雄上了車。
兩人上車之後也沒有怎麼說話,陰世雄拿出反竊聽裝置在車裡掃描了一下,發現這車裡果然已經被人按上了竊聽裝置。
如果陰世雄不是做這種事的祖宗,一般人絕對察覺不到。
顧念之閉緊嘴,一聲不吭,跟陰世雄一起往法學院開過去。
陰世雄對她擠了擠眼,道:“你今天上課,記得早些回來。這車要換油了,我接你回來之後去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