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澤是知道霍紹恆為什麼同意顧念之去美國的。
難道顧念之的來歷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不是麻煩找她,是她找麻煩!”陰世雄煩躁地在樹蔭下走來走去,把顧念之今天打壘球最後變成打群架,還將辛杏峼打傷住院的事說了一遍。
趙良澤“啊”“哦”了好半天,整張嘴就沒有合攏過。
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道:“小念之啊小念之,看來你還是彪悍不減當年啊……”
“你說什麼?”陰世雄皺了眉頭,“我怎麼聽不懂?”
“你忘了念之剛來的時候?”趙良澤聲音平靜地道,“見人就又打又撓,雖然年紀小,但是攻擊性可不小,也只見了霍少能平靜下來。”
這樣一說,陰世雄也想起來了,不過他撓了撓頭,納悶道:“我覺得,還是不一樣的。念之今天,唉,我也說不清楚。她的脾氣其實一直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跟吃了炮仗一樣,一點就炸。”
趙良澤突然想到顧念之那邊突然結束通話的視訊通話,失笑道:“哎喲,我覺得我可能知道是為什麼。”
“你知道?”
“嗯,一定是今天的視訊通話突然中斷,她不高興了。看不見霍少,她就發脾氣了唄。”趙良澤呵呵笑道,“我去找霍少說一聲。”
陰世雄這邊剛掛電話,就看見一輛拉風的蘭博基尼跑車嗚嗚叫著衝到校警處停了下來。
分分鐘讓你坐牢
蘭博基尼的車門開啟,何之初一臉冰霜地走了出來。
他穿著剪裁合體線條簡潔的淡藍色條紋格襯衫,黑色獵裝褲,襯衫下襬紮在皮帶裡,野性儒雅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居然十分和諧。
陰世雄收了電話,正要跟上去看看,扭頭看見幾輛賓士車陸陸續續開了過來,從車裡走出好幾個西裝革履,手握公文包的高大白種男人,一看就是精英律師的模樣。
陰世雄便停下腳步。
這些人應該是何之初帶來的幫手。
看見何之初為顧念之如此大張旗鼓撐腰,陰世雄高興是高興,但高興中總有些隱憂和不安。
他們都是成年人,大體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白給的好處。
不過何之初作為顧念之的教授,關鍵時刻護著她,也說得過去。
陰世雄眯了眯眼,決定再觀望觀望,不要下錯結論,貽笑大方就不好了。
……
何之初兩手插在褲兜裡,陰沉著一張謎一樣矛盾氣質的俊臉,走到校警辦公室的接待處,冷冷地說:“顧念之呢?我是她導師,來領她回去。”
那黑人胖女警坐在接待臺背後,頭也不抬地說:“對不起,但是顧念之不能被保釋。”
“保釋?誰說我要保釋?”何之初的聲音更加冰冷,敲了敲那女警的電腦:“馬上讓她出來,不然我告你非法拘禁,你下輩子就在牢裡玩掃地雷吧。”
“咦?你不是說不保釋?怎麼又要我放她出來?嘖嘖……”那黑人胖女警傲慢地抬起頭,打量何之初一眼。
哈佛大學的教授那麼多,這黑人女警幾乎誰都不認得,她也不需要認得他們,因為他們跟她的工作一點交集都沒有。
何之初的眉頭皺得更緊,“跟法盲真沒法說話。你不是警局,所以沒有資格提保釋兩個字。我再說一遍,放顧念之出來。不然的話,你找人去警局保釋你自己。”何之初說著,拿起手機要報警。
那黑人胖女警這時才明白過來,嚇得從座位上站起來,哆哆嗦嗦指著一邊的走廊,“她……她……她在那邊……第三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