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秦狗腿,撩著自己的長袍爬進了馬車,待進了馬車後,便跪在了鳳離梧的面前道:“請太子救我一命!”
鳳離梧看了他一眼道:“何人要害你?”
姜秀潤咬了咬牙道:“我與兄長寄居在洛安,可是新後猶不放心,便派她的兄長申雍欲謀害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以確保她的兒子能繼承波國王位。”
自從那次宴會衝突後,鳳離梧幾次叫她前往太子府議事,姜秀潤都秉承著混吃混喝的主旨,只管附議鳳離梧之言,並無甚可用的謀略。
往復幾次,鳳離梧也不再叫她來府上,而姜秀潤亦是有自覺,也不再去太子府上領金,一晃已經三個月的光景。
可如今她急吼吼地衝上來請太子救命,顯然有些臨時抱佛腳,只怕這佛祖嫌棄她不夠虔誠,不肯保佑著他。
果然這太子聽完之後,並不接話,只任憑公子小姜跪在面前,好半晌,才一邊看看著手裡的書卷,一邊道:“梁國王子宴請在鹿鳴臺飲酒,你也同去吧。”
等到了鹿鳴臺,姜秀潤一進暖閣,卻有些傻眼——只見滿屋子的薄紗半裸的美豔女子,周遊在幾個席地而坐的公子之間。
她雖然活了兩輩子,卻是生平第一次喝花酒。
那劉佩衣衫半解,露出寬闊的胸膛,懷擁二女,見公子小姜也跟了來,又是一副棉衣厚裹的模樣,便笑著推著懷裡的二女道:“屋內甚熱,你們快去給太子與公子小姜寬衣!”
這一群洛安城裡的風流人物相聚,財力雄厚,是以暖閣裡架著的炭盆燃著上好的精炭,屋內溫暖如春。
鳳離梧也覺得燥熱,在二女的服侍下脫了長襖外袍,露出結實的臂膀胸膛,只披掛著單薄的內衫便在桌子旁坐下。
當世的男子私下小聚皆是如此,袒胸而坐才顯君子之間坦蕩胸懷,一會酣暢熱飲起來也甚是灑脫。
若是姜秀潤可不能像鳳離梧這般灑脫。別的不說,只是用布纏住的酥胸便要遮擋不住。
於是也不用那二女過來,她先脫了自己的外披風便先坐下,並咳嗽了兩聲道:“昨日感染了風寒,不敢盡脫衣。”
只是她模樣生得俊俏,推諉起來,卻有些小子靦腆之意。這種頂著滿頭熱汗說怕冷的行徑,也有些惹人注目,只覺得這是不合群的怪人一個。
劉佩許久未見這位波國的小公子。原以為他得罪了太子的得力部下,自當夾著尾巴做人。
誰知這位消沉了月餘,竟然又隨著太子一起來這裡與他們赴宴。
由此可見,這也是個在交際場上力挽狂瀾的人物。劉佩覺得應該敬這少年英雄一杯。
所謂“花酒”之精髓,便是軟濃香玉間,一口美人一口酒地暢飲。
這等紙醉金迷的場合,是不大講究尊卑高低的,除了一個衣冠周正的姜秀潤外,其他的男人差不多都可以用放浪形骸來形容了。
姜秀潤不想顯出得太扎眼,是以花采不得,就要多飲些酒。
當劉佩遞過酒盞時,也不好推諉,只能一口飲盡。
幸而前世這等觥籌交錯的場合甚多,她的酒量尚可,可是自己現在這身軀卻沒有在酒中歷練果,也不知到時候能否支撐完這一局。
就在這時,一旁有幾個凡生的熟交看著公子小姜不順眼。
眼見他雖然跟這皇太子同來,那皇太子卻不甚搭理她,便推想這是這小子厚臉皮跟著同來,想跟太子套近乎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