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心內的鄙薄更盛,一個公子見她一飲而盡,便嘲諷道:“此酒甚是珍貴,卻被公子你這般牛飲,難道你在波國未曾喝過這麼美味的酒嗎?”
此話一說完,在場有幾位公子紛紛哈哈大笑。
姜秀潤默默壓了壓有些上頭的酒氣,心知跟這些權貴子弟打交道,一味的卑躬屈膝,也換不來他們的尊敬,而今皇太子不表態,便是對她此前藏拙的不滿意。
若是此時再被幾個紈絝嘲諷奚落窩囊到底,皇太子想來更不會出手救她。
想到這,已經無路可退的姜秀潤倒是變得泰然許多。
那個在經壇上舌辯群生的狂妄公子復現,她只斜著眉眼用手指輕彈酒杯道:“不過是埋在地下十年的龍草酒,酒味雖起,但可惜開酒缸之人不得法,原本應該用木槌輕敲,慢慢開封落泥引出味道,方顯酒質。可僕役無知,竟然用鐵鏽之刀削切封蓋,這等變了味道的酒,不急急飲下,當真是難以入口!”
那人聽得一愣,只覺得這龍草酒味道十足,哪有公子小姜說得那般邪乎?當下便要較真,竟然真的叫那開酒罈之人來,問他是用何器物開酒罈。
結果,竟然真如公子小姜說的那般,用的是鐵質的刀具開封。
在座的各位,自詡在飲食用度上皆高人一等,哪裡想,這個看上去毛兒沒有長齊的小子竟然這般懂行,一時也忘記了鄙夷,心內大為驚異。
姜秀潤表現的那叫一個講究,但心內知道自己的底細,什麼酒對她來說,都是辣舌頭的玩意兒。
當世之人,開泥封陳酒皆用刀具剝除乾淨,免得泥土落下,而這龍草酒正確的開壇方式,乃是她在後世裡結識的一位講究吃喝的公子詳細告知的。
他當時告訴姜秀潤這龍草雖然壯陽,可氣味本腥,若是開蓋時掉入壇蓋塵封泥土,反而更能激發龍草的鮮美。
她靈機一動拿來現賣,果然震懾全場。
劉佩聽她這麼一說,便叫人再開一罈子,依著公子小姜所言的法子開啟後,再細細品嚐,還真是味道出現了些微的變化,酒味更濃。
而姜秀潤倒是順理成章,只說方才那一杯劣酒敗壞了味蕾,實在是不能再飲,於是便慢條斯理地夾菜來食。
她心內有事,實在是盼著趕緊散了酒局,好與太子說正事。
可是鳳離梧卻似乎並沒有要走之意,只任憑懷裡那位看上去嬌嫩的女子貼附倒酒,順便用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胸膛、腰線……
看來不識肉味,也不耽誤食肉。
這位皇太子在政事外荒誕放浪的樣子,還真叫姜秀潤開啟眼界。
她心內發急,汗也出的越多。若是太子不肯相助,那麼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姜秀潤心內迅速琢磨著頂替的法子。奈何現在自己手上的籌碼甚少。前世這個時候,她在正在浣衣局洗衣,對外界的時事瞭解甚少,也不過是哥哥偶爾探望她時,隨口說得一二,根本不堪一用……
她心內發急時,劉佩卻笑著道:“公子小姜在酒味上講究刁毒,可是這對美人的要求也甚高?為何不甚搭理身邊的嬌娘,要不要我為君換上一個?”
此話一出,眾人也閃眼望去,果然這位小公子坐得身形板直,身邊那位女子想要依偎他時,都有些無處下手。
這下眾人又有話講,有人笑道:“君這般拘謹,年齡又小,可還未開解人事?若是如此,倒是要找個年齡大,做熟手的嬌娘,自是趁著龍草酒的勁頭,好好地通上一通!”
那偎依在她身旁的女子聞言一笑,自伸手要往小公子的襠間,好好彰顯下自己本事。
姜秀潤哪裡會讓她得手?嚇得立刻蹦跳起來,只道酒飲得多,要去解手,便急匆匆出了暖閣,
待下了樓臺入了恭房,她微微長舒一口氣,也心知不可在此久留,不然遲早被扒光了褲子暴露身份。
可是還沒等出恭房,卻有個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姜秀潤抬頭一看,還真是黴運連連,秦詔不知何時正堵在了貢房門口。
這秦詔就是來找茬的,方才他坐在這位公子小姜的正對面,看著這小子裝模作樣的德行,心內越發有氣,只不作聲一杯接著一杯地飲。
直到這小子又一副娘們兒德行故裝扭捏地來接手,他才趁著宴酣時也下樓跟了過來。
倒不是他要接手,既然這小子罵他是狗,那他也別君子儀態了,便教訓下這下子,直接給他按倒糞桶裡去,讓他明白到底誰是改不了吃屎的狗!
想到這,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