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脫口而出的話硬是嚥了回去,只硬著心腸道:“殿下並非拘泥兒女情長之人,你我緣分既然已盡,還望殿下多多珍重,這等夜闖深閨的事情還是不必了,我也是要嫁人的了,總不好讓別人誤會了什麼……”
鳳離梧原本以為白日裡劉佩的提親是一廂情願,可現如今她又提起成親,似乎是考慮了要嫁給劉佩的樣子。
就在他準備擄了她走時,隔壁屋子傳出了嬰兒山響的啼哭,看來是寶鯉醒了要吃奶。
一時婆子們的聲音也隱約傳來,姜秀潤趁機大喊來人。
在門外親自值夜的淺兒聽了,覺得姜秀潤的聲音不對,便徑直闖了進來,可待到屋子時,已經是窗戶搖晃,似乎是有什麼人躍了出去。
他看姜秀潤臉上驚情未褪的樣子,連忙問道:“王女可是被夢魘到了?”
姜秀潤定了定神,將鳳離梧深夜來到此處的事說給淺兒。
白淺聽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要出去。姜秀潤連忙叫住她,問道:“淺兒,你要做什麼?”
白淺說道:“鳳離梧既然易容來到波國,定然是藏身在季秉林的身邊,我這就去齊國使節的駐地,把鳳離梧捉來給王女消氣。”
姜秀潤苦笑不得道:“淺兒,鳳離梧帶來的侍衛皆是齊國精銳,我們雖然人多但想拿住鳳離梧絕非易事。況且齊朝新帝這麼一尊大神,豈是我們這等小國抓得的?”
白淺聽了,喘了口氣道:“王女,既然抓不得,那要如何是好?鳳離梧既然能來一次,就能來二次三次。”
姜秀潤嘆了口氣道:“他來此也是冒著莫大的風險,絕不敢久留。我們馬上返回仰城,躲他一躲。他找不到我,自然便回去了。”
姜秀潤當即吩咐連夜收拾東西,趕回仰城。
因為要運送國君姜的屍首,是以這車隊也是分批進行,姜秀潤帶著寶鯉先走。
姜之與一干老臣負責接下來的事宜。
第二日清晨,季秉林受了新帝的面命耳提,要再見姜秀潤,向她陳述若是不謹慎嫁給梁國公子的危害。
結果人已經到了門口,卻得到回覆,說是波國的王女已經連夜回了仰城,沒法再聽大齊特使傳達的聖訓了。
姜之立在行宮門口,恭迎了一下季秉林。
因為跟姜秀潤說不上話,季大人覺得長兄如父,跟姜之陳述了厲害也是好的。
可話說到一半,姜之便有些不愛聽,只有些僵硬地開口道:“我的妹妹姜秀潤,若論起來,那名聲也是乾乾淨淨的未嫁之女。當初身為太子的當今殿下,迎入府裡的乃是姜秀瑤。既然如此,姜秀潤的婚嫁何必讓殿下如此費心掛腸?季大人,您也看到了,想要迎娶秀潤的男子,並不是沒有。光是昨日梁國公子劉佩,便是誠意十足的前來提親,送給秀潤的一籠珍珠,個個都是龍眼那麼大。不知當初太子迎娶秀瑤入府時,可曾下聘一針一線?”
季大人如今官場順遂,在齊朝的朝堂上也是聽慣了人恭維的。
卻不曾想,在這西北邊陲小鎮,被搶白得臉兒都掛不住了。
他嘴上說不得,心裡也是著惱著自己的殿下過日子太節省。
當初迎娶三位側妃時,好像甚是簡陋,酒席都沒有大擺,倒是入府的側妃們怕沒有面子,那田姬與曹姬都是厚實的嫁妝。
至於瑤姬,當真是靜悄悄地進來,又靜悄悄地離開。
若是他是女子的話,也會覺得那公子劉佩更會討得女兒家的歡心。
於是當他迴轉之後,便如實跟大齊殿下轉述了姜之的話,然後又是小心翼翼地勸解新帝道:“那劉佩可是明確表示,不介意姜姬與他人生子的,想必這句話,比珍珠美玉都能討得姜姬的歡心……想來這婚事,也是要成的……陛下莫不如還是早早地回洛安城去吧,那楊家如絮小姐一直在等待著殿下的聖旨完婚呢。”
季秉林向來是務實的官吏,當然他認為自己侍奉的這位陛下也是走務實路數的。
朝堂上的好壞,國策執行上的禍福,讓臣子的都是直言不諱地向聖上指出。
可惜這朝堂的耿直如今算是用錯了地方,季大人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痛處所在。
如今那女人出了太子府宅,就如脫韁似的,撒開了歡兒,而且身邊俱是誘惑。臣子裡有姬無疆那等子諂媚逢迎之輩,相交的諸國公子裡有劉佩這類慣會逢迎,巧討人心的油滑東西。
她雖狡黠有些小聰明,到底是個年輕的女子,在自己面前作小服低,而如今卻被那些個狗男人們處處高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