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潤這幾日勞累,奶了寶鯉,將他哄睡後,便吩咐婆子將他抱到隔壁的屋子安睡了。
夜裡自有三個婆子交替著看顧孩兒的尿布,若是餓醒了,便抱過來讓姜秀潤喂。
待躺下之後,疲累了一天的她很快便睡著了。
只是這睡到過半時,突然覺得自己彷彿被融入了一處溫熱的山穴裡,暖融融地被包裹著……不一會這溫熱竟然蔓延到了臉上,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唇間摩挲,復又蔓延入口。
不知為什麼,這種熟悉極了的感覺,讓人的心情愉悅極了。
姜秀潤在睡得朦朧之際,只遵從本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番手便將身上的什麼摟得緊緊的……
那壓在口上的似乎僵了僵,似乎離開了些,可是被她的手臂圈住,便又貼附了回來,更加熱切地與她唇齒交纏。
這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再深沉的夢,當自己的舌頭被狠狠吸吮住時,也是要清醒些的。
當姜秀潤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壓著的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當真是嚇得要驚叫出聲了!
可是還沒有喊出來,便被那男人的大掌緊緊捂住,然後又低沉的聲音道:“莫喊,連我也認不出了?”
熟悉的嗓音摩擦過耳際,姜秀潤真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此時,她當然聽出來者是哪一個了!可就是因為聽出來了她才更想大叫——本該在千里之外,洛安都城裡的新帝,怎麼莫名其妙地爬上了她的床榻?
他……這是準備來親自掐死她嗎?
鳳離梧此時被姜秀潤身上帶著奶香的體味撩撥得簡直不能自抑了。
自從一年多前,她不告而別之後。他便絕了慾念,沒有再近女色半步。
不是他存心要為個負心寡情的女子守身,實在養刁了的胃口對著庸脂俗粉難以下嚥。
對於男人來說,醉心權術,開疆擴土,未嘗不是另外一種宣洩慾唸的方式。這一年來,鳳離梧位登極頂,忙於國事,倒不覺得自己短缺了什麼。
今晚,他前來此處,也不過是要質問這女子的沒心沒肺,宣洩心中的怒火罷了。
可誰知,當他潛入寢室,看著床榻上酣睡的臉兒,亦如以前太子府裡,在他臂彎間沉睡的甜美時,鳳離梧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就好似餓極了的人,突然看見一塊香噴噴的肉,真是手指開始微微顫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打擺子!
他自己都鬧不清自己,為何這般毫無出息地趴伏在這女人的身上,如飢似渴,狂吻不停。
只是覺得唇舌交纏的那一瞬間,四肢百骸似乎是什麼瞬間穿行而過,人激動的難以自抑,竟是懷疑自己這一年來,倒是怎麼行屍走肉地過活的?
倘若是睡著的,倒是鮮活可愛的,可待得那一雙大眼睜開了,全變了模樣。
姜秀潤甩不開他的手,便照著手心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鳳離梧眉頭一緊,只壓低聲音道:“一年不見,你便屬了狗兒?怎麼張嘴便咬人?”
姜秀潤嗅聞著男子身上傳過來的淡淡麝香味,此時全明白了——他的膽子竟然這麼大?已經繼承了齊朝大統,卻以身涉險,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潛入了梅城。
別的不說,只劉佩知道他此時在梅城的話,二話不說,撮口成哨兒叫來梁國的精兵,就夠這位新帝喝一壺滾燙的了。
想到這,姜秀潤覺得就算此時這人壓著她也沒什麼可怕的,便任著自己的性子狠狠推了他一把,道:“你才是狗!聞著味兒便趴過來!是鑽了哪個狗洞進來的?”
說完後,她覺得臉上黏膩,便伸手一抹——竟是被蹭上了淡黃的脂膏。
此時月光照進帷幔,她也終於發現了鳳離梧的模樣不對,被個陌生的男人親吻的感覺揮之不去,頓時渾身不適,只伸腳踹著他道:“下去!”
鳳離梧一個猝不及防,差點被她踹下去,只及時拉住了她纖細的腳踝穩住了身形。
若不是入鼻的是那股子熟悉的沁人味道,又抱了滿懷的溫軟,鳳離梧當真以為眼前的,還是影女易容假扮的呢!
這個女人!昔日的小意溫存,體貼諂媚全消失不見,那等子張牙舞爪的樣子,還真……是叫人看不慣!
“姜秀潤,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了!難不成擅自離開還有理了?你那和離書文可沒有我的親筆印章!”
姜秀潤方才著實是被鳳離梧抹了易容藥膏的陌生模樣嚇著了,此時被他惡狠狠地威脅,倒是清明瞭幾分。
她想喊人將他拿下。可是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