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之鑑猶在,田姬不敢自討沒趣,便是咬著嘴唇,被其他侍女扶著離開了。
而曹溪也是一臉的震驚,有些不明白太子方才說的是什麼。只瞪著眼被侍女也扶著離開了花園。
鳳離梧這時又走過去,拉起了姜秀潤,看著她的臉兒,覺得似乎又紅腫了些,抓傷明顯,便道:“不是教你防身的功夫了嗎?怎麼叫個丫頭片子近了身?一會去孤的書房上藥,不然豈不是要留下傷疤!”
其實姜秀潤也震驚於太子方才的處置,雖然太子愛才,可是她總覺得殿下的命令哪裡不對?
現在聽了殿下的申斥,她低聲道:“畢竟是側妃的侍女,總不能一下子摔得她骨折筋斷吧……總要有個上下之分……”
風流梧沒有接話,只拉著她的衣袖一路拽回了書房,然後命人拿來了藥油。
太子親自上陣,一邊用巾帕蘸著藥油給她塗抹臉上的傷痕,一邊蹙眉。
姜秀潤哪敢勞動太子金身,正要躲閃著自己來,就聽太子陰惻惻道:“你擅自與同窗飲酒的事兒,孤還沒有跟你細算,現在老實些,莫要動!”
於是姜秀潤乾脆不動,只等鳳離梧賞賜了藥才道:“原是不想去飲酒的,可是想到那酒樓的烤魚不錯,才去淺酌了兩杯,主要是為殿下買回那酒樓的竹心烤魚,好讓殿下嘗一嘗新鮮。”
太子斜眼看她,心道:奸猾的東西,當他不知嗎?從酒樓回來的時候,乃是空著手的,酒氣熏天,倒頭便睡。大約是怕自己責罰,睡前才想起讓淺兒買魚回來充數,然後醒酒跑到自己面前邀功!
換個時間,風流梧都會懲了她的油滑。可是今日她才受了委屈,那白白的臉兒上幾道刮痕讓人看了心疼,就此高拿輕放,暫時不跟她計較罷了。
姜秀潤看太子的神色,也不知自己是否逃過了這一劫,待得抹完,便叫人拿來盤碟碗筷,殷勤地開啟包裹的荷葉,用箸取了魚肉送入到鳳離梧的口中,問:“怎麼樣,這烤魚的味道可是鮮美?”
鳳離梧說一口吃不出味道,便讓她再送一口。
就這樣,一條烤魚喂完,太子也沒有提及她私自去飲酒的事情,姜秀潤淺淺鬆口氣,覺得自己逃過一劫。
然後便陪著太子批閱文書,順便她在一旁核對賬目。
姜秀潤有自知之明,若不想以色事人,便要拿出些真本事,不被鳳離梧小看,才免了被他囚禁宅院裡的可能。
可她的本事不多,唯有理賬這一件事傲視洛安城,所以便主動領了活計,每天到鳳離梧的書齋裡,理算修建運河的賬目。
初時她還擔憂著算盤聲太吵,恐怕煩擾了太子的思慮,沒想到太子卻說無妨。
於是主上與幕僚每當這時,便是各自做事,共處一室倒也相安無事。
太子批閱了一會,覺得眼睛乏累,便抬頭緩一緩眼。
這舉目之處,便是清俊少年打扮的佳人挺身跪坐,一雙纖長的手指在輕輕撥打著算盤……
那指尖觸動圓潤珠子時,倒是叫人忍不住回想起那纖細手指的另一番靈巧,也是這麼撥打輕捏,雙手把握……
殿下一時想得悠遠,一不小心,竟然覺得這褲下有了些許的不妥……
姜秀潤正在仔細核對賬目,可突然發現有一筆賬目不清,抬頭正要問太子,卻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