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他臉上的手頓了頓,那個距離極近的聲音說,“是嗎?那真可惜。”
“是啊,真可惜。”
“管叔,這個我帶走了。”樓譯收回手,也不顧陸清酒兩人在場,反手取出一把靈晶堆在桌上,“辛苦管叔了。”
管叔眼皮抬都不抬,“慢走不送。”
到了門口,管叔又突兀地說了一句,“樓肅上週來過。”
樓譯眼皮一跳,“我知道了。”
上週樓譯剛帶回去一個感染的人回去。
樓譯原本住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實驗所邊上,他不住在基地分配的房子裡,不和樓肅住在一塊。實驗所地理位置偏僻,原本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但樓肅那個瘋子,恰巧去了實驗室,將變異中的感染人打死拖出了實驗所,走了大半個基地將屍體丟到了南邊的喪屍堆裡。
樓肅時常說樓譯是個瘋子。在樓譯眼裡,樓肅也是個瘋子。
少年任由樓譯拉著他的手腕,引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地面上。
陸清酒一直表情玩味地跟在二人身後,並不插話。
直到樓譯將少年帶回了實驗所。
他將一切都安置好之後,才想起來基地的一堆爛攤子和熊孩子需要收拾。
陸清酒順勢說,“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聊聊,你先去吧。”
樓譯正在思索這兩人需要怎麼聊天,就見少年從身上摸出了一塊打字器,他摸索著,很慢很慢地打出來一句話,“謝謝。”
樓譯皺了皺眉頭,喊上老胡,“我們去首領家。”
……
屋內的平靜瞬間破碎。
兩名同樣五官精緻,膚色蒼白的年輕人咬牙切齒地對峙著。
陸清酒舔了舔虎牙,“我看出來了,小喪屍。”
霸道喪屍皇愛上我
“綠色是什麼樣的呢?是活著的嗎?是跳動的嗎?”小女孩眼神懵懂。
一旁的男孩兒撇了撇嘴,“嘁”了一聲,“是你哥頭上的顏色。”
“是嗎?”小女孩兒疑惑地說,“我哥哥頭上的顏色,是厚重的,嚴肅的,綠色也是這樣的嗎?”
“綠色是我揍了他一拳,他捱打的地方在恢復時的顏色,生機勃勃。”樓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女孩兒回頭看見他,立刻扔下了畫筆,跑到他跟前,張開雙臂,“阿譯哥哥。”
樓譯看了樓肅一眼,男孩兒不屑地嗤了一聲,別過頭去。
“清微在畫畫嗎?”樓譯抱起段清微往窗前走去,樓肅不自在地從椅子上下來,喊了一句“哥。”
段清微是全色盲。
她對於色彩有不一樣的感知方式。
末世幾年過去,像這麼大的孩子多半活成了大人模樣,少有像她一樣的,始終活在段清鈺的羽翼之下,小心翼翼地用她自己的觸角觀察這個非黑即白的世界。
她喜歡畫畫。
但基地能陪她玩的人太少了。
那些別的孩子,大多像是和她活在不同的世界,他們不知道段清微說的可愛的小動物,活潑的花花草草,他們只知道哪些變異生物能要了他們的命,而哪些能讓他們活得稍好一些。
樓譯想到了他撿回家的那個不知道還能活幾天的少年。
於是樓譯又瞥了一眼樓肅。
樓肅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樓譯只是將畫筆握進段清微的手裡,指著畫布上的一處,“這是太陽,是火,清微以為它該是什麼顏色呢?”
“是希望嗎?是嚮往嗎?是想到時就會覺得開心嗎?”段清微說,“可是,阿肅說它該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