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霧不是死了嗎?”惠貴人喃喃的:“要是棉霧沒死的話,那……那溫嬪的肚子。”棉霧跟在溫嬪身邊,頗懂醫術,所以她當時第一個除了的就是棉霧。
若是棉霧沒死,那麼之後那些下了藥的碳火就不一定騙的住她的眼睛。
惠貴人想到這,嚇得一張臉煞白。
宮女急忙上前扶著她 ,這才發現主子的手指都在顫抖:“主子——”
惠貴人這才被喊醒,掐著她的手肘道:“在哪?”
宮女吃疼的一叫,皺著眉心問:“主子,您問什麼?”
惠貴人顧不得她,雙眼泛著狠厲低吼道:“棉霧……她在哪?”
——
惠貴人跟著宮女過去,遠遠的就看見一道身形,正低著頭像是在與一小太監說話。
宮女不認得,但是她卻認得,面前這個身形瘦弱,面無表情眉眼平淡的寡淡的人可不就是那個早已死了的棉霧?
她咬著牙,狠狠道:“溫嬪……果真是個好樣的。”假裝死的是棉霧,讓她們放鬆警惕,估計現在那肚子已經平安快要生產了吧。
怪不得這個時候著急忙慌的相見萬歲爺,孩子都要生了,怎麼可能不讓萬歲爺知道?
面前的棉霧帶著斗篷,眼睛左右看了看,將手裡的東西藏進袖口,慌慌張張的跑了。
等人走後,惠貴人才走到那小太監面前,冷著一張臉道:“她給了你什麼?交出來。”
小太監嚇的渾身發顫,哆哆嗦嗦的跪下將手裡的東西雙手捧上前,惠貴人一掃。
左手的是一根蓮花簪,惠貴人認得那是萬歲爺賞的溫嬪很喜歡,時常都戴著。
右手放著的是一錠金子,瞧那模樣,足足有五兩,惠貴人諷刺笑了一聲,溫嬪都落魄成這樣了,她還挺大方。
“她給你這錢,是幹什麼?”惠貴人彎下腰,將那蓮花簪拿在手心把玩。
小太監嚇得聲音顫抖,哆嗦著道:“那姑娘說,讓奴才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萬歲爺,三日之後在半三腰等他。”
“她……她還說,萬歲爺一瞧這簪子就明白了。”
“賤蹄子。”惠貴人冷笑一聲,手裡的蓮花簪子已經變了形:“本宮定不會讓你如意。”
惠貴人剛打發了小太監,回去的時候就碰見了正迎面走來的石氏。
“靜貴人——”惠貴人扯著嘴角要笑不笑的:“你這是去哪啊?”
雖兩人位份相同,但看見惠貴人靜貴人還是忍不住心尖顫抖,自然而然的就低了一等:“回慧姐姐,今個萬歲爺招嬪妾一起用膳,嬪妾這是去萬歲爺的龍帳中。”
“去吧。”惠貴人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道,右手卻拿著簪子越收越緊:“上次本宮跟你說的話你可不要忘了,時時刻刻盯緊萬歲爺。”
“惠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靜貴人裝傻道:“難道……近來還有人不安分不成?”
“不安分的倒是沒有。”惠貴人往半山腰的方向示意了一番:“可若是那位下來了,或者說萬歲爺忍不住上去了的話,今後這後宮的光景可是要變天了。”
小心溫嬪,這樣的話是惠貴人第二次囑咐她了,靜貴人點了點頭,心卻繃的更緊了。
等人走後,她帶著宮女往龍帳走,卻瞧見李德全一臉著急的站在外面,靜貴人連忙走上前,問:“李公公,你這是怎麼了?”
李德全摸了一把頭上的汗,見是靜貴人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奴才叩見小主——”
靜貴人哪裡敢受他的禮,連忙問:“李公公,你這一臉著急……”她踮起叫往龍帳的縫隙裡瞧,“可是萬歲爺出了什麼事?”
李德全自知瞞不住,還是走過去湊在她的耳邊道:“貴人,萬歲爺不見了。”
“奴才找了一上午,萬歲爺午膳都沒用,您說這萬歲爺能去哪呢?”李德全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靜貴人想了想,道:“李公公,你讓侍衛們去萬歲爺進來常去的地方悄悄找找,不要聲張。”李德全點點頭,這一都暗地裡找了一上午了。
這兒靠近獵場,春天正是野獸們出來覓食的時候,萬歲爺出去又一個人都沒帶,李德全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小主,您還是先回去吧,奴才出去瞧瞧。”李德全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正要往外走。
靜貴人想到惠貴人的話,再看了看遠處的半山腰,忽然問:“李公公,你知道這兒哪離半山腰最近嗎?”
李德全一頭霧水,卻還是帶著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