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已經把南平王世子給得罪狠了,想必聽到這門婚事,南平王世子比她更早蹦起來反對。
“母親,話不能這麼說,太后娘娘可從未說過要賜婚給我和南平王世子,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況且……我瞧著那位南平王世子可是對我沒好臉色,如今我也是三品淑人,母親何必非要硬把我往南平王世子那裡塞,沒得讓人看笑話。”
彭氏聽了,卻是疑惑地打量著顧嘉。
“阿嘉,南平王世子可是皇上的侄子,南平王的長子,這樣的身份,配你是足夠的,我們還要說一聲我們高攀了,怎麼你反倒不喜?還是說你另有打算?”
顧嘉聽著彭氏這話,一時都有些想笑了。
“母親,你也想忒多了,女兒可沒那雄心壯志要靠著婚事攀附皇室的意思,只是不想著母親多想了去,到時候剃頭擔子一頭熱,豈不是讓人笑話。”
彭氏聽著簡直是想拍桌子了:“怎麼叫咱們剃頭擔子一頭熱呢!如今皇太后那邊都下了帖子,邀咱端午節的時候一起過去觀龍臺看龍舟賽。”
顧嘉聽她這麼說,頓時沒聲了。
眼看著端午節就要到了,每年端午節的時候,燕京城裡會在護城河辦一場龍舟賽,到時候皇上也會親自過去看,那麼皇上在哪兒看呢?就在一處叫觀龍臺的閣樓裡。
能上觀龍臺看龍舟賽的自然都是皇親國戚或者備受皇上寵信的權臣,可以說,能登上觀龍臺,那就意味著你在燕京城裡至少是數得著的人物了,是尋常人不能小覷的。
現在皇太后竟然給博野侯府下帖子,邀過去觀龍臺賞龍舟。
往年的博野侯府可是沒這個榮幸的。
彭氏對這件事是很滿意的,笑呵呵地道:“其實上次阿嘉獻棉花,皇上那裡也是記著阿嘉的吧,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賞了三品誥命。不過這次可是皇太后給咱家下的帖子,不是皇上那邊的手諭,這就耐人尋味了,說明還是皇太后惦記著咱們家,可皇太后為什麼惦記著咱們家呢?”
彭氏別有意味地笑了下:“上次的事沒後音了,這都說不好的,也許是覺得南平王世子年紀還小呢?如今阿嘉要及笄了,南平王世子那裡也眼看弱冠之年,這親事應該就可以做了吧。”
顧嘉至此,徹底沒音了,她感覺到了情況不妙。
上次莫三和齊二都出手了,去找過了南平王世子,南平王世子羞憤之下拒了這門婚事。
可他到底怎麼拒的,又是怎麼給皇太后說的,這都說不好的。
顧嘉心中嘆了口氣,有種按下葫蘆浮起瓢的無奈感。
“不管如何,你總是要好生準備著,端午節上觀龍臺,這是怎麼樣的榮寵,可不能讓人小看了去。”
“是。”
——
顧嘉回到房中,想了想,覺得這個事兒不能自己煩惱。她一個姑娘家,為了嫁誰不嫁誰的事煩惱,這像什麼話,必須引入外援幫忙,借力打力。
她第一個去找的就是博野侯了。
先陪著博野侯說了一會子話,她才慢慢地轉入正題,說了這南平王世子的事。
博野侯沉吟片刻,卻是問道:“阿嘉怎麼想的?”
顧嘉道:“那南平王世子乃是皇室子嗣,又要承襲南平王之位,若哪個嫁給他,就是王妃了。女兒覺得,當王妃固然是風光榮耀一時,可是這王妃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不知道多少講究。女兒自小長在鄉野,本就不懂得那麼多規矩,又哪裡做得來王妃,真在那個位置上,一旦行差踏錯,自己受罪不說,怕是還連累父兄母親。”
博野侯聽得女兒這一番話,倒是有些意外,打量一番後,眸中露出讚許之意。
“阿嘉,不曾想你小小年紀,倒是想得通透,南平王世子妃的位置固然好,可卻不是那麼好做的,況且我博野侯府本就是世襲的侯爵,沒有必要為了攀附皇室讓女兒去做那個位置,為父倒是希望你能嫁在燕京城尋常伯侯之家,以後萬事也好有個照應。”
顧嘉聽聞這話大喜,知道父親是幫著自己的,且是實實在在為自己考慮的,那麼母親那裡不足為懼了。
“父親,可是母親那裡,卻是——”
博野侯安慰道:“你不必擔心這個,你的婚事,我自有主張,你母親拿不得主意。”
若是以前,博野侯自然是想著女兒的事就聽妻子的罷了,反正她多年管理侯府,又熟知燕京城中的少年男女,想必是不會錯的。
但是最近一年家中出的種種事情,讓博野侯開始意識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