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姍臉上頓時不太好看了,她以前打過紅穗兒,紅穗兒和她有仇,如今這是故意挖苦她呢。
這奴才也忒大膽了。
牛嬤嬤笑了下,故意罵道:“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在這裡說什麼呢?主子面前,哪有你們隨便說話的道理,還不趕緊下去!”
紅穗兒和七巧便笑著下去了。
顧嘉見此,乾脆給顧姍賠了不是:“小丫頭片子不懂事,以後我讓牛嬤嬤好生調理。”
顧姍還能說什麼,只能把剛才那口氣憋在心裡,還得深吸一口氣努力笑著說:“沒什麼,不就兩個小丫頭嘛,再說也不是說我的,我在意什麼。”
可是心裡好在意好在意好在意,好憋氣好憋氣……還有那個匣子,你到底打不開啟?打不開啟?
就在顧姍這強烈的怨念中,顧嘉終於拿過來匣子,開啟來。
不過她開啟的時候,因為距離的關係,顧姍只能看到匣子那被開啟的蓋子,卻恰好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牛嬤嬤倒是在近前的,一見之下,不免驚歎連連:“喲,這是什麼珠子?我在夫人身邊伺候這麼多年,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了,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珠子!”
顧姍聽得這話,抻著脖子瞪大眼睛努力地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好玩意兒,可是脖子抻得像一隻鵝了,依然是沒看到,就聽牛嬤嬤和顧嘉在那裡讚不絕口各種喜歡了。
顧姍終於受不住了,也不顧臉面,趕緊站起來湊過去瞧。
一瞧之下,她也是呆住了:“這珠子可真稀奇,這是珍珠嗎,像是珍珠,可是怎麼有這麼多顏色?這竟然還會變顏色?”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
顧嘉看她那帶著些許墨跡的手伸過來,利索地一聲“啪”直接蓋上了匣子。
顧姍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匣子在自己眼前合上,難受,心痛,嫉妒,沒面子,五味雜陳。
“父親對你真好,竟送了你這麼罕見的珠子。”顧姍想忍住,但是又忍不住,看牛嬤嬤不在跟前,到底這麼說。
顧嘉看顧姍那神情,可真是精彩,又努力擠出笑來,又酸溜溜的,裝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她便乾脆大方地一笑,輕描淡寫地道:“父親當然疼我,誰讓我是他老人家的親生女兒呢。”
這句話一出,顧姍那努力擠出來的笑再也支撐不住了。
這是她最害怕的。
害怕失去這侯府裡的榮華富貴,害怕被隨意打發出去再不能當這侯府裡的千金小姐。
她也害怕顧嘉搶走曾經她獨享的一切。
她不是親生的,不是親生的到底沒法和親生的比。
顧嘉說出的這句話可以說捏住了她的三寸,她的目光彷彿被人用絲線扯著狠狠地一扯,就那麼落在了顧嘉臉上。
她盯著顧嘉,審視著她,彷彿自那笑吟吟的神情背後看出顧嘉實際心中所想。
顧嘉坦然地望著她,笑,笑得露出白牙,得意又故意。
顧姍狠狠地盯著顧嘉,恨不得上前撕碎了顧嘉。
顧嘉趁著旁邊七巧兒看不到,對著顧姍吐了吐舌頭。
顧姍再也忍不住,以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罵一聲“賤人”,之後就要撲上去。
而就在這時候,牛嬤嬤陪著顧嘉的女先生推開了門:“二姑娘。”
牛嬤嬤一推開門,就看到顧姍好像兇巴巴地對著顧嘉,伸出手來彷彿要去打顧嘉。
牛嬤嬤愣了下,皺眉看著顧姍。
顧姍的手僵在半空中,怔了半晌,訕訕地收回。
牛嬤嬤疑惑地問:“這,這是怎麼了?”
顧姍忙努力擠出笑來:“沒事,沒事,我看妹妹肩膀上有個蟲子,便想著幫她捏一下。”
顧嘉卻沒接話這一茬,她笑著向那女先生打招呼道:“先生,你過來了,快請坐。”
說著招呼七巧看茶。
顧姍也只能勉強跟著顧嘉一起拜見了女先生,之後藉故就要離開。
顧嘉卻是不讓她走的:“姐姐,我是對這字帖有些疑問,便讓七巧兒過去把先生叫過來給我傳道受業解惑,如今姐姐在,也跟著一起聽聽吧。”
顧姍一聽這個頭更大,就要走。
紅穗兒擋在門口,不讓走。
顧姍沒奈何,只能心存僥倖,繼續留在這裡。
顧嘉把那字帖奉給了女先生:“先生,你看,這字,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和你當時交給我的不太一樣,可是你知道的,我識字